“就按一文二算,十斤多少钱?”
往茶社高低两层都撒上药,他又去对街铁铺买了一把新锁,另配了三副钥匙,一人发了一把。最后把门一关,领着几个孩子回府去。
“爷您瞧好咯,七斤二两高高挑起!我再给您添几个桔儿,今早刚摘的,味儿可甜!”
冯三恪只能抬起生硬的腿往前走。虞锦几个都跟在他后边, 不时低声嘀咕两句, 更叫他手足无措。
刘荃差点当街给她跪下――随身带着称的财神爷!活的!这抠门真是抠到家了!
这估客拉着两车生果卖,他家统统的生果都是分红两堆摆的。对方听他问柳丁,指了指:“这堆六文,那边四文。”两堆柳丁一边个儿大一边个儿小,单看品相就差着很多。
“啊啊啊啊啊这甚么破处所啊!大耗子都有俩,必定另有一窝小的!”
倒是机警。虞锦接着问:“如果叫你去买一百斤麸麦,瞧见两家粮户,一家一文二,一家一文一,你会不会因为十文钱跟人掰扯?”
冯三恪悻悻笑笑,放动手里的柳丁,两斤也不买了,走返来。
冯三恪当真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内心。
他刚上手挑了俩个大的,坐着的那男人仓猝站起来:“你要多少斤我给你拿!不能本身挑,你把大的都挑走了,剩下的俺咋卖?”
“那你上前去买,再买上二斤。”
兰鸢差点厥畴昔,又溢出一声惨叫:“另有一只!啊!跑外边去了!”
虞锦笑笑,开端放大招了。
离他比来的是个卖旱芹和韭黄的大娘,拉了一车菜,黄的绿的挺都雅。他们半上午才来,车里的菜只剩个底儿了。
刘荃点头,湖广下辖湘、鄂、桂、黔等大部,都是产粮的处所,天然是听过的。
刘荃到底是县令之子。县衙是为百姓做事的,百姓之事无小事,鸡毛蒜皮都会往县衙报。刘荃耳濡目染,故而对这陈塘物价非常清楚,略一思考便答:“一文二,如果谷瘪价就贱,一文也是卖的。”
冯三恪糟心得短长,忙说:“你别叫,你三人去外边等着吧。”
虞锦几人还在后边看着,冯三恪不必扭头也能感遭到几人的目光,扑哧扑哧的笑声更是听得他脸热,只好道:“那就这个价吧。”
她到底是个女人家,脸皮还没修炼到家,出门行商这三年半也曾被人讹过几次,却很少归去掰扯,启事有很多:一来拉不下脸面;二来出门在外就得谨言慎行,不能与本地贩子起抵触;又因为手边带着一群人,都拿她一举一动当标准,虞锦不肯意在他们面前丢丑,被讹的那几次便只当拿钱买经验。
他拿出虞锦给的那一小块碎银给人家,大娘瞥一眼:“没零钱了,你换个地儿兑开。”
堂堂七尺男人汉,这辈子还是头回跟人讲价,之前一是感觉街头小贩不轻易,二来他脸皮薄, 人家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买。
冯三恪又指指韭黄:“那这个呢?”
那大娘昂首瞧他一眼,心说这是哪家的傻小子来买菜来了,一买买一根。再看看破戴,倒也不像贫民家的, 因而和颜悦色道:“一根约莫二文吧。”
小贩把那碎银拿戥子一称,给冯三恪找回一块更小的碎银,并好几串铜板。他兜里的铜钱拿粗线穿成了串儿,五十个铜板串一串,几近把零钱找空了,才给冯三恪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