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虞锦问:这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冯三恪却还是一头雾水。如果厨房嬷嬷说这话时被他听着了,他会做甚么呢?顶多是帮着人家跑两趟腿,最后得人家一声谢,这就算是美满,压根想不着这跟开店有甚么干系。
虞锦接了句:“县城里比乡间要好一些,可这几样买卖都是你们做不来的。”
“冯大哥吃完了没?”
“鸡鸭鱼肉。”这是馋嘴的兰鸢说的。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边翻开,兰鸢小声把他们仨喊出来。
“啊?”几人都是一惊。
虞锦拿算盘悄悄敲她一下,笑骂:“机警鬼,还会找帮手了。”
虞锦却笑道:“像如许的叫时俏货,一时走得俏,比如夏季的炭炉,夏天的葵扇,都是这个理,过了淡季就难卖了。做薄利买卖,谁家的价都差未几,比的是新意。如何留住客,如何招揽转头客,乃至叫转头客帮你鼓吹,一传十十传百,这才是本事。”
“先说这腊八粥,好些人家手笨,熬腊八粥就把食材全倒锅里随便熬熬。你们呢,不要卖散称的粮食,你们将各种食材配起来,包好,一包是一锅的量,小米多少、红枣多少都配好,一份一份得卖,如许就能卖得贵一些。如果故意,还能够再备上一张票据,上头写明白锅里该先放甚么,熬多久再放甚么,如此不愁转头客。”
虞锦挨个白了一眼:“都是不食人间痛苦的败家子。”
冯三恪跟着他出去,一瞧,他把兰鸢、弥高和谨言都喊出来了, 三人已经等了一会儿,冻得直顿脚。
兰鸢刚才还喜上眉梢的,这会儿兜头淋了一盆凉水,苦了脸。
“乡户人家,一件衣裳穿三五年,过年买新衣的少;春联福字也少有掏钱买的,找村里会写字的童生老爷帮着写一副,送两颗菜也就是了;鸡鸭鱼肉,这也是有钱人家吃的,贫民家只在年夜吃一顿肉饺子,能省一点算一点。”
冯三恪懂了她的意义,之前他娘和嫂嫂都在,家里琐事不需他操心。可到底是贫苦出身,耳濡目染的,比弥高几个要清楚多了。
弥高慌里镇静退出来,跟冯三恪撞了个满怀,他脸颊红得几近滴血,支支吾吾不能言语。谨言问如何了,他也不吭声,把谨言和冯三恪都拉到了院里,还带上了门。
弥坚嘴皮子俏,平平平淡一件小事也能叫他说得顿挫顿挫:“嬷嬷说这些东西得早早筹办,要跑好几个处所才气买齐。为甚么呢?因为粮店里这些东西不全,粮店里只要小米、大豆和花生,缺红枣;一起找啊找,好不轻易在娘娘宫那边找着个卖桂圆和莲子的摊儿,竟连冰糖都没得卖,还上街问了问谁家卖冰糖。再有,腊八粥要拿沙锅渐渐熬,沙锅在哪儿还不晓得。”
弥坚也不卖关子, 直截了当道:“我听弥高说爷难为你们了。恰好我这两天想出了一个点子, 你们且听听能不能行, 如果喜好尽管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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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后冯三恪从博观那儿晓得他是锦爷手边得用的,虽年纪不大, 身上却担着很多事,因而这半月他都没去打搅。此时见弥坚主动来找本身了, 有些奇。
“其二,过了腊八就是年,大过年的,哪怕再穷的人家都不会鄙吝,恰是做买卖的大好时候。那你们说说,过年甚么东西是必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