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噗哧一笑。

“皇上,崇德殿快开筵了,太后、各宫娘娘以及大臣们都已经坐定了。”木公公抹抹汗水,谨慎翼翼地回道。

洛玉固然轻纱遮面,那一双眸子始终痴迷地看着宗政墨,仿佛完整不记得劈面的男人打过她耳光的事,转眸瞥见吃得欢乐的郑媛,顿时大怒,一时气血上涌,死命瞪着郑媛,小嘴一张,讽刺的话语即将溢出口。

郑媛对着洛玉翻了一个白眼,持续咀嚼动手边的美食,时不时递一块至宗政墨嘴边,或人欣然就着她的部下肚。

“我要拿你的江山来作为陪葬!”

景帝苦笑一声,蓦地瞪大眼睛,冲着门外大吼道,“来人,有刺客。”

“你去哪儿?我也去。”郑媛拍鼓掌掌,筹算跟上去,宗政墨淡淡地吐了一句,“本王如厕,王妃也想跟着。”

景帝看着这个张狂至极的女人,强自按捺内心的惊骇,安静道:“你不会的!”

无数个分歧的面孔构成了当年的她,除了春秋在增加,光阴仿佛未曾在她脸上留下陈迹。

身边坐着他的夫人沈碎雪不屑地撇撇嘴,眸光扫过洛玉、洛连城以及九皇叔、郑媛,冷眸毫不粉饰的轻视,最后定格在景帝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景帝淡然盯着地上的碎纸片,赵颖已经是死去的人,本就不该该活在这世上,他又如何能让她重见天日?

景帝分开后,宗政墨轻转琉璃杯,抬眼瞥见本来属于沈碎雪的位置已经不见人影,心机蓦地一沉,他本日必然要揭开沈碎雪的人皮面具,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鬼门宗宗主。

洛玉住了口,转头对着身边的洛连城委曲地软声道,“三哥,洛玉有甚么不好,九皇叔为甚么每次都对我这么狠?”

景帝坐在桌案以后,也不说话,抬笔刷刷几下在宣纸上勾画出赵颖的画像,抬手正要扔给李将军让他去抓人,但转眼一想,顺手又将手中的画像撕了个粉碎。

“如果再说出不好听的话,本王不介怀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宗政墨发觉了洛玉的企图,凤目顿时一寒。

“皇上,臣有事姗姗来迟,请恕罪!”宗政墨阔步出去,径直拉着郑媛坐定,肆意不羁的模样,好似甚么宫规君臣之道在他面前都是废话连篇。

“我很多吃点,万一是两小我呢?”郑媛小手撑着下巴,眨眼道。

大师各怀鬼胎,再加上景帝漠不体贴的态度,好好的宫宴竟弄得无端压抑起来。

叶振逸轻抬眸光,一边品着酒一边凝睇着郑媛,温朗如玉的容颜无半点颠簸,暖和的眼眸却涌起层层阴霾。

因而,景帝心不在焉地说了一些场面话,便称病辞职了。

“晓得了。”景帝皱了皱眉,回身朝崇德殿走去。

“皇上,皇上……”

景帝一袭明黄龙袍,正襟端坐在最上方的龙椅上,神采有些不济,他的左边坐着盛装打扮的傅太后,光阴无情,但她保养得极好,面貌并不减色于景帝后宫的女人。

景帝蓦地惊醒,狠辣地盯着木公公,怒道,“甚么事?”

景帝的眸色冷了下来,凉凉道:“九弟好大的架式,竟然要朕以及文武百官协同高朋等待你的台端光临。”

景帝神采恹恹,除了面对宗政墨充满仇恨,其他时候都是无喜无怒,几次以手扶额,仿佛大殿内的统统都和他无关。

一刹时,景帝寂然地瘫软在侧,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竟然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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