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如何也没想到，不管如何尝试，他都没法将真气凝练成真元，求遍各大仙门，不但一无所得，反而受尽仙家弟子的讽刺。乃至有仙家下定论，他周不臣这一辈子都没法凝练出真元，仙道有望。
看着阳光下一脸阳光光辉的少年，李全福忽觉心底一凉。
周不臣脑中“嗡”地一声，猛地愣住脚步，转头看向罗川。
发明仙家洞府。
青锋若闪电，四周氛围层层碎裂。
想要求仙问道，则必须将真气磨炼成真元，不然便是一场空。大唐国武道界的散人固然在功力上和筑基四阶相差无几，可他们的真气已完整定型，即使后天转天赋进入胎息，却也没法将真气磨炼成真元。毕竟难进一步，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长眠尘凡。
周不臣当然天赋绝顶，千年可贵一见，可在仙道面前却脆弱如蝼蚁，惨白如枯草。
周不臣喃喃道，停下了脚步。
李全福冷静看了眼罗川，心中幽怨。
想到少年在洞府说的话，周不臣心神一荡。
无缘便是无缘。
七年前，周不臣恰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判定放弃打击散人境，转而寻仙求道。
寒冬的凌晨有阳光有大风，唯独没有了活力，堆积数日的冰雪让常日里人满为患的长街一下子变得冷僻。枝头檐上，婴儿手臂粗的冰棱串串挂着，却没有孩童跑出来拔着玩。
“当初丹道武学的创建者，是想让资质浅显者能通过气丹来凝练真气。而资质出众者无需气丹，能够直接炼出真气。我们唐国人修丹道武学，成也气丹，败也气丹，有了气丹能够凝练出真气，可也因为气丹停滞了真气凝练成真元。”
罗川懒得解释，他站在泥塘下，盯着洒落一地的晨光，俄然道：“洞府的奥妙是守不住了。”
颠末周不臣时，罗川面不改色，乃至都没再多看一眼。
周不臣心中一阵悲惨。
罗川迈过柳少阳的尸身，向洞府外走去。
小李子？
看到周不臣脸上的猜疑时，罗川眼中神韵收敛，神采也冷酷下来。
震碎气丹？也亏川公子说得出口。不过这么荒诞的话，从公子口中说来，倒是鼻子有眼的，看那周不臣的反应，竟似差点信赖了。幸亏周不臣没有信赖，不然可真要出大事了。嘿，想想看，大唐的传奇，天下第一的半步散人，竟被一张嘴说得散尽功力，大唐武道界可要热烈了。
震碎气丹？这不是自废功力吗！
周不臣越想越感觉少年不简朴，可他只晓得阿谁少年叫“川公子”，别的一概不知。
周不臣暗道古怪，他天然不晓得，就在方才，罗川脑海中俄然闪过一段来自九辰君的影象。
弹指的工夫，他已经呈现在周不臣面前，没无益用任何遁术却比利用遁术还快。
七年后白玉京再遇，华散人几近没给周不臣开口的机遇，贴着雪地飞掠而出，手中颤栗着一条长鞭，在雪地中扯破开三十丈长的壕沟。
“既然要我把话说清楚，那你就听好了。”罗川瞥了眼周不臣，说道：“你周不臣十一岁大丹境，十三岁小空灵境，十五岁大空灵境，如此成绩确切才调横溢，可也提早耗损了你的潜能，五脏六腑受损而衰。”
……
嘭！
罗川想起一段功法口诀，恰好能用得上，便随口说了出来。周不臣心头一懔，李全福瞪大双眼，都觉这十个字里埋没六合至理，却又没法用言语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