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凡双转向罗川，谆谆教诲道：“小小年纪，筑基一阶的修为，便已悟出气势第一重的‘息’，的确很有天禀。但是，气势是战役所用，战役是为了扫清道途上的停滞，你却本末倒置，忽视修道本身，却侧重战役。悠长下去，恐怕会影响表情修行……”
空虚山界的内门弟子里，没有一小我悟出‘息’。三百多主峰弟子加上真传弟子，也只要一人悟出气势之息。
没人答复，昆庭山的人闭紧嘴巴，一个个如忍大便状，神采丢脸。输人不输面，倘若当着几家道长的面，说陈羽升被阿谁筑基一阶的少年虐了，那面子可就完整丢光。对于本来筹算来出风头的昆庭山弟子而言，无疑是一巴掌重重抽在他们脸上。
“师太啊，你可真是好眼力。我们大禅头宗一千五百内门弟子中，也不过才出了四人贯穿气势中的‘息’。”大禅头宗的道长呵呵笑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罗川直接疏忽，懒得理睬。
空虚山界弟子们心中一喜，扭头看去，又都是一愣。
“陆道友这话说得过了吧。”荡魔师太冷冷打断，大手一挥：“我空虚山界如何教弟子，还轮不到你昆庭山来管。”
古殿高处，已经响过九次的巨钟，竟被那股气势哄动，收回第十次鸣响！
陆凡双一席话说得众长老不住点头，而在场除了空虚山界弟子，其他的宗门弟子仿佛都心有感悟，暴露感激之色，满脸敬意的看向陆凡双。
双膝似要断裂，身后仿佛背着十座大山，陈羽升苦苦挣扎，只凭最后一口硬气支撑着。
罗川站在露台云下，了望远处的碑海，如有所悟。
几名化婴境的道长言语间，已停止了数回的大道争锋，每一方都不甘逞强，这何尝不是“道”的表示？
力量蓦地减轻！
岳群和华辛的战役，不知何时结束。华辛的目光非常庞大，有欣喜，也有恋慕，最后又暴露那股淡淡的哀伤。
“十小公子，公然不是等闲之辈！”
面前一花，陈羽升恍然瞥见一只好像飞山倒坠的巨拳，铺天盖地的压来。五指缝间，风云吞吐，滚滚若息。每一息都化作一只钵盂大小的拳头，又似天外流星，从四周八方轰杀向他！
陆凡双此言一出，已是从操行上质疑罗川。陆凡双毕竟有三君子之名，本日之言，若被故意人鼓吹，罗川的名声定会臭遍天南仙道界。
少年的声音悠悠然响起。
“公然，空虚山界是日薄西山了。”
荡魔师太眉头皱起，思考对策。
“是啊。我无量洞府真丹境弟子以下，悟出‘息’的，不过五人。师太五华城一行，得此佳徒，果然是运气不凡。”
气势虽能用来威压，能加成法门能力，可因形无本色，没法用来悠长对抗法门。
“如此，那便进碑海吧。”荡魔师太大手一挥。
“身为同道，为何下此狠手？”岳群冷冷盯着罗川，斥问道。
陈羽升满脸难以置信，身躯狂颤，耳鼻溢出血痕，眼中的神采刹时剥落，神采惨白，整小我摇摇欲坠。
“参议有输有赢，这很普通。”荡魔师太煞有介事的点头，她的脸一向绷着，谁也猜不到她究竟在想甚么。
“那是……拳息？”
一道青华之气飞出，钻入陈羽升眉心。陈羽升身材一晃，眼神垂垂变得腐败起来，可那股杀意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