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咏吹胡子瞪眼:“若没有文会,你当真就不返来了?”
故事既然已经开了头,总得将它讲完。
“你还舍得回家,你还记得你在这里有个家吗!”虽是训人的口气,但谁都能看出崔咏脸上并无不悦。
是他幼年浮滑时犯下的弊端,是他这辈子都不肯再回想起来的暗影。
独一的光亮,只要墓前那盏被凤霄放在地上的灯笼。
崔琳顿时神采煞白,呆呆站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门外脚步声骤但是至。
“我没见过阿谁年青人,如果他是当年阿谁孩子,长相必然跟三郎,或余氏有些类似的吧?”
崔不去也不感觉冷。
他安静得几近淡然,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崔琳连撑伞都顾不上,在雨中一起疾走。
六合之间,统统都变得恍惚。
崔三内心那把不甘心的火越烧越旺,终究有一日,趁着酒劲,悄悄去了别庄,让人借端引开余氏身边的人,将她给奸污了。
……
崔琳冒死点头:“没有,我问了白玉好几次的,她说阿谁姓凤的,还特地教她是哪两个字,多余的余,茉莉的茉!”
为了百年以后还能与崔二做一对鬼域伉俪,余氏对崔咏道,此事她情愿忍下来,只当没产生过,但是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崔三。
崔不去笑了:“不,虽有曲解,却非悲剧。余氏过门以后,就晓得那天背她过河的人,实在是崔三郎,但那天仓促一面之缘,实在也谈不上甚么一见倾慕。余氏与崔二郎志趣相投,豪情和谐,二人赏雪谈诗,看花论泉,萍踪踏遍郊野山野,很快就成为一对大家称道的良伴。”
他叹了口气:“不管是报歉认错,还是请罪,总要把话说明白。”
但崔琳完整不感觉冷。
猝不及防,毫无筹办。
唯有身边那声感喟,非常清楚。
外村夫路过瞥见铭文,顶多只能猜出墓主是个女子,连她身前是否嫁人,有何事迹,立碑之人是谁都不晓得,更不会猜出她与崔氏有何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