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压根懒得与小女人争论,见崔不去剥好了一个橘子放在桌上,毫不客气便伸手拿来掰开两半,一半送入口中。
与方才晋王的决计靠近,仿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多公卿贵妇借此机遇,为家中后代相看适龄的工具,年青男女也可贵如此人齐,或比邻而坐,相谈甚欢,或志趣相投,觥筹交叉。
他就说,这姓崔的成日比大师闺秀还要羞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这么好兴趣,俄然想起要插手一个县主的生辰宴了。
“我来抓人。”他面色淡淡,终是流露一点风声。
很多民气中暗道,乐平公主为女儿生辰可谓费经心机,本日以后,珠玉在前,别家再想办宴,有了彻夜千灯宴对比,就很难超出了。
“县主,吃橘子吗?”
四目相对,崔不去的眼神,比入夜以后的风还要薄凉几分。
太子笑道:“如此的话,就由我来出这第一道题吧。”
乐平公主:“崔不去,别觉得你领着左月局,在母亲面前有几分面子,我便憷了你!此剑来源,大不了我转头入宫向天子陈明,你坏我宴会,此事决不能善了!来人,将他拖下去!”
颜韵一时忘了失流浪熬,惊奇地看着凤霄劈面回绝公主相邀。
没等他深切切磋下去,兰陵公主身边的侍女一起寻人而来,在瞥见凤霄时,终究面前一亮,跑了过来。
凤霄笑了笑,“抱愧,我与故交相谈甚欢,怕是得空畴昔。”
杀。
凤霄挑眉,不动声色。
他坐着不动,下人们也不敢强拉。
大师面面相觑,都感觉崔不去许是疯了,要么就跟乐平公主有深仇大恨,不然哪有趁着人家办宴上门砸场子的事理?
谁知崔不去摇点头道:“我没有隐情,就是猎奇问问,扰了公主雅兴,抱愧。”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非是有人不见机地说话。
没有人敢接话。
侍女:……
但,她这番表示,实在耐人寻味。
凤霄无疑是一个杰出的合作火伴, 但同时也是一个不费心的潜伏敌手。
凤霄:“喏,又是一个。晋王奉迎你,能够解释为,他想延揽人才,将左月局纳为己用。那宇文县主呢?她对你,三分顾忌,三分不甘,另有四分害怕,为何?”
唯有凤霄坐在一旁,瞥见崔不去用橘子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字。
凤霄哈的一声:“那以皇后的手腕,没等你长大,早就重新投胎一回了!”
“抓谁?”凤霄问。
宇文县主忍不住道:“凤府主,五姨虽为天家女,却无半点骄贵之气,为人驯良和顺,更有羞花之貌,以您现在的官职身份,若得公主下嫁,当是莫大光荣!”
太子也很活力:“崔侯,你出使返来,是国之功臣,可也不代表你能肆意妄为,公主夜宴,大家欢乐,唯独你出言不逊,还不快开口!”
世人无语,心说你这果然是用心来拆台的吧?
颜韵:……
崔不去的手肘撑在桌上,盘膝坐于桌前,身材微侧,半面在灯光辉映下,半面在树影班驳中,黑夜既是讳饰,也为将他勾画得更加温和,但这句话一出,温和随即化为杀气。
“那请你代我转告你家公主,让她――”凤霄沉吟道,“多喝热水,好好保重。”
凤霄笑道:“我猜,你是乐平公主的姘头?”
晋王轻咳一声:“大哥,也许崔侯有何隐情呢,无妨听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