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这阵子被折磨得太惨,心神几近崩溃,俄然有了宣泄出口,只猖獗击打沈弃,将满腔悲怒纵情宣泄出来。
小童虽冒死挣扎,毕竟力量输了很多,只反击几下,就不能呼吸,几近要灭顶在水里。
长孙无忌和李淳风见他求得不幸,心中虽有悲悯,但又感觉不当,两人相视好久,还是长孙无忌先开了口:“这孩子说每天遭到毒打,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清楚就是扯谎!在小溪畔时,他眸光闪动,眼神仇恨,浑身血气暴戾,恐怕沈弃是遭了他毒手,但他对着我们却还持续作假,如此心机暴虐,怎能陪侍小皇子?”
又几次叩首道:“求两位老爷救我分开!”
长孙无忌冷声问道:“沈弃呢?”
李淳风面色淡然,袍袖却暗生一股劲风,将称心扫出马车外。
称心好轻易走到这儿,眼看逃生有望,想起了这段日子的委曲热诚,瞬然间统统痛恨哀痛全发作出来,他将小童的头狠狠摁在水里,重拳猛打,不断喊道:“要你别叫!你为何不听话!我打死你!打死你!”
香逸儿见李淳风和长孙无忌气度不凡,心中忧愁他们另有目标,再加上称心违逆,是以兴趣大减,玩乐一会儿便即拜别。
那小童固然肥胖,却非常刁悍刚毅,见有人侵犯本身,冒死拳打脚踢,称心大力抱住他,急道:“你别叫!”小童倒是不依,更用力挣扎喊叫。
长孙无忌和李淳风见天气已暗,决定在香逸楼歇宿一晚,明日再出发,香逸楼的贾嬷嬷就号令二个被挑中的孩子去溪边沐浴。
称心见现在夜色阴暗,实是逃脱的大好机遇,立即清算眼泪,悄悄溜出门去,他依着柳梳叮咛,一起朝右走,公然见到大片花海和一条小溪。
长孙无忌惊詑道:“竟然如此?”
李淳风点点头,道:“先生目光锋利,但不但如此,这孩子骨相奇特,以他的面貌身形,按理说,将来应当会长成清癯高俊的翩翩公子,但现在他的骨气竟亏弱到几近堵塞,不但没法修练高深武功,恐怕……”
李淳风与长孙无忌相视一眼,便拿出一锭金元宝,对贾嬷嬷说道:“我们替这孩子赎身。”
长孙无忌驰驱好久,好不轻易找到沈弃可向陛下交代,想不到一个大好孩子竟横遭不测,心中烦怒,斥道:“快滚!”
称心见香逸儿不在其间,大了胆量说道:“我本来要悄悄逃脱,沈弃却说这里有吃有住,他实在不肯随两位老爷分开,又不让我走,我们扭打以后,他就跑去跟楼主告状。”
李淳风见走得远了,便拿出一袋碎银给称心,命他上马车拜别。
他谨慎翼翼的顺溪而走,不敢触碰花叶,走了一会儿,远远瞧见被朱紫挑中的二个孩子正在溪里沐浴,两人背对而站、相离甚远,自顾自的沐浴。
称心见香逸儿未曾出面禁止,也晓得这两人身份不凡,又求恳道:“我给两位老爷做牛做马、为奴为仆,只求留在老爷身边。”
他微一沉吟,道:“也没法再长高!我相人无数,从未遇见如此景象,实在太奇特了!并且他五官过分清媚,唇红肤白、眸光莹莹如水,端倪间更隐然有一股妖艳之气,倘若为女儿身,必是妲己、褒姒等祸国嬖姬,但身为男人,倒是运气多舛。”
香逸儿因长相丑怪,平时并不呈现,香逸楼诸多事件都由贾嬷嬷打理,贾嬷嬷见楼主现在仍不现身,明显这两位高朋大有来头,获咎不起,便收下元宝,让他们带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