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道:“好,你去吧,这儿有我,大可放心。”他已经看出来,只要不碰这怪人,余下的人不敷为虑。
行到午后,忽听前面战鼓、号角之声,不断于耳,晓得离疆场已经不远了。世民气下不由得都严峻起来,上了一处高坡,远远地眺望,只见灰尘大起,扬起十余丈高,遮天蔽日,两军遥遥对峙,阵前马队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兰兰见这景象,已经急了,当即弃车而行,走了七八里路,猛听树林里一声喊,一队人马将他们围在当中。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张守一,明天你有来无回,十足拿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隋再兴。他被打跑后,晓得局势已去,却不甘心又这么双手空空的走人,当即找到杨行密,要了一队人马,说跟张守一再战,抢回兰兰、杨渥,实在另有筹算,筹办带上这些人,找个处所,自主为王,但狭路相逢,却在这里赶上了。
陆家宝嘿地一笑,道:“你这家伙倒不跟我客气。”这时环境之急,不容他多说,一个鹞子翻身,高高跃起,伸出五指,抓向那红袍客。这一击好生短长,居高临下,爪风凌厉,倒是一招苍鹰搏兔。可他却忘了,这一招叫作苍鹰搏兔,如果搏兔,天然手到擒来,此人太太高大,是大象,是怪兽,那就是自寻死路。
兰兰叫道:“隋叔叔,快带我去见爹爹。”隋再兴一眼瞥见陆家宝,大为不测,道:“咦,这不是百花掌门吗?”陆家宝道:“不必客气,有甚么话,今后再说,快带我们去见杨叔叔。”隋再兴连声道:“是,的。”他没有想到在此赶上天师道,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下二少,心下策画,且先看看情势,环境如果不对,再另谋前程。
杨行密见此良机,大喊:“大师一鼓作气,冲啊!”全军喊杀连声,如同潮流普通的扑将畴昔。
杨行密见前锋营勇不成挡,乱军纷繁后退,前锋营向前追杀,气势更盛。他批示雄师掩上,想一鼓作气,冲狼藉军。蓦地间四下里鼓声震天,震耳欲聋,前锋营一阵大乱,喊杀声连成一片,大刀长矛在天空中飞舞来去,血肉横飞,仿佛俄然赶上了甚么短长的怪物,节节败退。
兰兰道:“爹爹,我们不走了,明天如果打败了,一家人就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杨行密虎目含泪,连连点头道:“好,乖女儿说的好,死也不分开,这就是一家人。”他俄然大志万丈,高举令旗,大声的道:“明天一战,个个奋勇杀敌,班师返来,大家加官进爵。”
张守一心想:“姓杨的要想用心将天机图据为已有,说甚么他都不会承认,我拿住他的后代,这时候落井下石,他一定会乖乖的就范,必然跟我周旋到底,自此势不两立,那可就费事了。”衡量短长,当下道:“好,百花掌门,我听你一次,我天师道就跟你一起去帮一帮他,但愿他是个至诚君子。”
孙儒雄师数倍于敌,连战连捷,批示若定,晓得这是杨行密的搏命一战,批示雄师且战且退,避其锋芒,两翼包抄,垂垂铁臂合围,将杨行密雄师围在当中。
众兵将齐声号令:“杀敌!杀敌!杀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个个都高举大刀长矛,神情剽悍,斗志昂扬。
陆家宝听他笑声中很有苦涩之意,晓得他说的不无事理,可要想稳住阵脚,又谈何轻易?但此时鄙人能挽狂澜,当即就会溃不成军。当下一跃而出,说道:“张天师,和我去前锋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