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巴山大奇,道:“吕用之真是胆小妄为,竟然当着高骈的面,一剑杀了他的侄儿,不晓得这家伙仗谁的势?嗯,想来他已经另有所图,祸事不远矣。”
这小子竟然如此猖獗,吴巴山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但见张守一却不为所动,手挽着陆家宝的胳膊,仿佛高朋普通,笑容相陪,抢先而行,只得气呼呼地跟在前面。
陆家宝左手挽着张守一,右手拉着红缨,三人出了炉房,但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备森严,大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也不由得悄悄吃惊。
张守一点头不止,道:“吕用之疯了,疯了,他竟然当着高骈的面,一剑杀了他的侄儿高大帅,真是疯了。”
张守一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看似笨拙之极,实在是抵不住光亮的引诱。飞虫尚且如此,何况人乎?就说这吕用之吧,这小人仗着高骈对他的宠任,拿着鸡毛适时箭,解除异己,大力揽财,飞扬放肆,作威作福,为所欲为。按理说他应当满足了吧?可看明天的架式,他还想取而代之,本身来做这广陵城的王。再说高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高天子远,可他还想更进一步,君临天下,又想长生不老,万寿无疆。这叫做民气不敷蛇吞象,自古以来,多少的豪杰豪杰,有几个逃得过这权位的关隘?”
吴巴山道:“如何回事?”
陆家宝心想:“惊蛰不见了,倒也罢了,你们还顺手牵羊,将这大脸婆也拿来了,他们又如何会不了了之?”却也不挑明,道:“兔子给逼急了,也会咬人。你说毕师铎要造反,取而代之,这就是所谓的狗急跳墙吧?”
吴巴山道:“天师,吕用之一下子走丢了四人,他必然又向高骈挑衅是非,不晓得谁又要不利了。”
红缨格的笑出声来,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双眼偷偷看了吴巴山一眼,又看了张守一一眼,幸亏他二人全神灌输的全在陆家宝身上,没有留意她的失态。
陆家宝心中一动,他们说的高大帅,只怕是大寒,这小子听到吕用之要谋反,是以一见到高骈,就觉得有了背景,因而不顾统统的想戳穿吕用之的诡计,没有想到他铤而走险,是以招来杀身之祸。
红缨心下深思,连饭桶都不怕,本女人又岂能让他小觑了?当下也就默不出声,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甚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