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无瑕的魅力则正在于此——她强大到即便跪下去口称奴婢之时你却仍然没法把握她任何设法的程度。她不在乎本身的存亡,不在乎所谓女子的贞操与名声,更不在乎一己之身的荣辱处境;如许的敌手要如何完整礼服她?元颉想到这一点,便感觉本身满身神经都有些镇静和燃烧起来。
李无瑕的事是一件,让本身繁忙于朝政则是另一件——比来这几日他每天不分日夜地访问臣子们议事,只要到了困乏之时才略略歇息几个时候,如此这般,方才感觉压在心头的郁垒终究算是消解了几分。
江梨儿心中自是恨极,她面貌不复当初,已经丧失了获得元颉宠嬖的能够,独一的希冀就只剩这个孩子,但孩子却恰好还给人害死了!这本来是她在华国宫廷中对于无数其他嫔妃最常用不过的手腕,现在这打了三十年大雁,临了结硬是被大雁给嗛了眼,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江梨儿闻声他问,那里还管那声气儿好是不好,便尽管本身哭哭啼啼地诉起撞天屈来:“皇上,奴婢本来怀了您的孩子,但是皇后娘娘却派人给奴婢的饭食中下药,害得奴婢的孩子没能保住…小产之时几近母子俱丧………求陛下不管如何要给奴婢和孩子做主啊!……”
在元颉的内心本来几近已经健忘了这宫中另有她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待得此时又见她满身衣衫混乱,身上班驳陆离的也不知是血渍还是别的甚么;发髻疏松,气喘吁吁更加显得脸上那几道好不了的鞭痕色彩发红发紫。只打量这一眼他便已经倒尽了胃口,不耐烦地沉着脸问道:“你这又是如何了?竟敢禁止朕的御辇,不要命了不成!”
江梨儿再也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么个成果,她惊诧愣怔之下,被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拖走时竟连挣扎告饶都健忘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羌帝面前以奴婢自称,元颉听在耳中很有些不适应,欲待再说甚么,但又感觉兴味索然,当下只“嗯”了一声,便即回身就此拜别,竟是又将李无瑕孤零零留在天牢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