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笃沉默无语,张志敬赶快说道:“李大蜜斯,净光不过是个四代弟子,才疏学浅,修道不敷三五载,你又何必如此逼他呢?”
鹿清笃哭笑不得的接过纸笔,有些犯愁,这可咋整?
李莫愁嗤笑道:“好,这就是全真教的恶棍风采啊,大蜜斯,我向你请一道号令。”
张志敬和程瑶迦此时正在数落鹿清笃,两个师叔一身盗汗,你这小子有这写青词的本领,就早点拿出来啊,全真教几十年的威名就差点毁在这了。
多数督府大排筵宴,白菜,豆腐,萝卜,青菜,天了噜,一帮和尚老道坐一块也吃不了别的了,正一教虽说不忌讳这个,但是走个情势,也不敢吃别的。
在丈许大的罡单上跟着道曲,深思九天,按星斗斗宿之方位,九宫八卦之图,以步踏之,错一步都不可,四周数百位同业眼睁睁的看着呢,没有一颗大心脏,略微一严峻或是体力不敷,那就丢了大脸了,以是当代羽士这个行业,真不是谁都无能得了的。
来回踱了几步,鹿清笃轻念叨:“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诚有感。岐山丹凤双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李氏夫人,万寿无疆。”
李莫愁呵呵笑道:“贫道有甚么不敢的,尔等欺世盗名,捉弄信徒的全真门人都敢到此,我另有甚么好忌讳的?”
一旁正一教的羽士耻笑道:“如何?全真教的弟子就这么点本领?”
李紫烟双目微眯:“全真教好大的威风啊,张道长,你这是在诘责我么?尔比及此插手斋醮乃是志愿,我何尝相逼,并且既然已经入了都督府,拿了酬谢,就该当有所回报,我说的可有错?”
她忍着肝火,一抖拂尘,指着鹿清笃说道:“你全真教的弟子连敬神的青词都写不出来,还敢滥竽充数,来到都督府棍骗酬谢,莫非不该杀么?”
张志敬燃烧青词以后就是众道念佛祈福,到了中午,斋醮就算是结束了,这毕竟只是个祈福的****,不是祭天,时候很短。
程瑶迦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鹿清笃一脸黑线:“师叔,你这么高兴么?要不你来写啊?”都三十岁当妈的女侠了,慎重点行么?
鹿清笃拍了拍张志敬的后背,俄然说道:“倘若我本日写出青词,又当如何呢?”
张志敬讷讷不语,程瑶迦仓猝说道:“李大蜜斯说的天然是对的,只是净光他。。。”
李紫烟点头,李莫愁说道:“倘若明天这个净光写不出青词,我也不要他的命,只需全真教将他辞退师门,或者跪地大喊三声,滥竽充数,猪狗不如,您看如何?”
鹿清笃点了点头,随后假装悲天悯人道:“我本不欲抢了师叔的风头,何如小人作怪,不得不为啊,师叔,还请包涵。”
鹿清笃抖了抖衣袖,统统人的目光都谛视着他,刚要下笔,他俄然说道:“不晓得贫道可否有幸请大蜜斯为我捉刀代写?”
他这纯粹是东拉西扯了一句,但在李莫愁听来,倒是用心拿她谈笑,贝齿紧咬,随后劈手扔出一本线装书,脚下轻点,几个起落,人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狼毫笔都快抓烂了,他也写不出来,张志敬劝道:“好了,净光,不必多心,李大蜜斯也许只是一时髦起,过一会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