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你……”木桑道报酬之一噎,愣了半晌才小声嘀咕道,“脸皮可真厚。”
木桑道人听到最前面色微变,他也看得出慕容复并非虚言,不由有些急了,“此事就没有筹议的余地了么?或者……或者公子说一个分身之策,贫道照办也行啊。”
木桑道人给他说得神采青白瓜代,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事理,绿林中人要惊骇几句狠话,那就不会成为绿林中人了,个个都是营私守法的良民!当即两手一摊,“那你说如何办?总不能全杀光了灭口吧?”
木桑道人有点惊奇,似是没想到这么个卑鄙无耻之人,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甚么辩驳的言语。
只是这话听起来很有指桑骂槐之意,慕容复神采一黑,“老头,你是不是内心不痛快,想跟本公子过两招,找点痛快?”
他暮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脱手非死即残,端的手黑,但行事倒还算光亮磊落。
他可不想拿真金白银去赌一些没影的事。
“甚么意义?”木桑道人已顾不得计算此人的脸皮了,明显是他大占便宜之事,反倒说得吃了多大亏一样。
木桑道人呆了一呆,很久才回过味来,恍然之余一张老脸更加苦涩了几分,“公子早就在这等着贫道了吧,若叫青青揽了大权,金蛇营还不迟早变成你的囊中之物?”
慕容复嘲笑一声,“我敢这么说,别说现在袁兄已死,即便他还活着,金蛇营也必然走不了多远。”
比拟之下,把金蛇营交给慕容复,或许能将这支早已偏离了初志的公理之师拉回正轨,也能完成袁家两代人的遗志,驱除鞑掳,规复古国土。
慕容复不置可否,“道长已是要归隐山林之人,何必固执一时得失,放下,方能得道啊。”
慕容复神采一板,正想否定,俄然瞥见老头脸上暴露的调侃之色,他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很光棍的来了一句,“是又如何样?”
慕容复见他如此见机,也就不再咄咄相逼,话锋一转,说回正题,“好了,归正我话放在这了,除非你们能令我佩服此计必然能成,不然我慕容家不会再掺杂其间之事,并且道长可要尽快啊,最多明天早晨,我就会传信燕子坞,停止买卖。”
木桑道人听了这话自是鄙夷连连,嘴上阴阳怪气道,“都构造算尽了,还说甚么值不值得,真是天大的笑话。”
木桑道人又说道,“慕容公子,你既想兼并金蛇营,又不想冒险,世上哪有这般功德,贫道也不跟你废话了,行就行,不可就不可,你给个准话。”
“这不是心肠软不软的题目!”木桑道人白了他一眼,“行走江湖能够心狠手辣,但不能卑鄙无耻没有底线,不然迟早得遭报应!”
这话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细心一揣摩就会明白,他这是默许慕容复兼并金蛇营了。
“去去去!”木桑道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用不着你给老头子说教,你就说你是不是想兼并金蛇营?”
但话又说返来,如果袁承志是一个自擅自利,喜好玩弄机谋,外加心狠手辣之人,他也不成能在没钱没势的环境下,拉扯起一支如此庞大的义兵步队,只能说他合适做一名江湖大侠,而不是一名义兵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