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形似缓实疾,半晌间便只遥瞥见四个斑点。落雁峰顶又重新规复安静。
洪七公望向那道人,见他一身青色道袍,约只二十五六岁,身形不胖不瘦。周身并无异状,不似练武之人,细细打量下去,竟隐有出尘之气,真好像个得道高人普通,心下也信了几分。贰心中暗道:“古话曾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我定是不信的。这道人如此不凡,便是当年的王重阳也有所不如罢?”望了望欧阳锋,二人均有此感。他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真乃神人也,竟真的把我老叫化从阎王那拉了返来。我老叫化孤身一人,原也没甚么遗憾,只是每想到与天下美食再也无缘,便觉甚是可惜。我洪七从未对别人说过半个谢字,本日却要例外,谢小兄弟能让我再多吃几年美食了。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李长青微一摆手,笑道:“我姓李,俗家名字却已忘了,只个道号‘长青’,你便唤我李长青罢。想这红尘凡界多么之大,你我能此时现在在此地相遇恰是运气使然,我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不消伸谢。”洪七公听他此言,哈哈大笑,朗声道:“如许也好。虽说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但李小兄弟既救了我,本来不能就此算了。”他望着那羽士,又笑道:“只是李小兄弟能使出这般手腕,想必我和老毒物的武功你是看不上的。我老叫化身上没钱,也不是官儿,连丐帮也早交予蓉儿,便是想送,也没甚么好送的了。”虽说人之存亡全由天定,祸福之事不成尽测,但他们二人俱是当世绝顶妙手,本身寿命结束时那会没有涓滴感到?那羽士虽如此说,他却不信这手腕于那羽士而言真有这般轻松。似这等起死复生之术,便是于他也不简朴罢?洪七公听那羽士略显粗重的喘气,心下暗道。
杨过见北丐与西毒二人由死转生,不由狂喜。他自幼便没有父亲,母亲也很早便因病而去。他每见旁人一见团聚,心中便极其恋慕,更感本身孤苦无依。欧阳锋错将他当作本身儿子,不管旁人如何看他,仍待他如同亲子;他与洪七公相处几日,但也常听闻他的事,加上几日下来,对他更增好感。杨过觉这天下之大,如此待本身的竟真没有几个,心下也早把二人当作本身的亲人了,此时见他们俄然醒来,那能不欢畅?他抹了抹眼泪,不住道:“爸爸、洪老前辈,你们真的完整好了吗?”欧阳锋现在神智尽复,不再是疯颠时了。他紧紧盯着杨过,件件旧事闪现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出甚么话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现在心头竟模糊但愿本身还是神智疯颠才好。洪七公笑道:“我能有甚么事?”他望向杨过,俄然道:“杨小子,我的那式棒法你练得如何了?”欧阳锋闻言,望了望李长青,又转头向杨过望去。
闻声杨过所言,洪七望惊奇非常,不由向西毒望去。他二人均为当世绝顶妙手,为争得第一,相互相斗了数十年。现在又共同经历了这番由生到死、又由死转生的过程,二人间昔日的仇怨也尽去了。欧阳锋见北丐目光投来,也是摇了点头,面上满露迷惑之色。二人眉头大皱,实不知这羽士是何许人也。此话如果旁人所言,他二人自是不信的。可如果杨过,却不由他们不信。洪七公与杨过相处虽只几日,却觉杨过极有信义,不成能在此事上无端利用本身。欧阳锋脑筋方才清楚,对疯颠时候却也并非一无所知,杨过量年来对他有如亲父般,他那会没有涓滴感受?杨过利用别人,却断不成能骗他。只是此事着古怪,实叫人难以信赖,这世上竟真有能有呼风唤雨、起死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