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公道:“传闻风少侠是华山派前辈风老先生的传人,剑法如神。老朽对风先生的为人和武功向来是非常敬慕的,只可惜缘悭一面。前些时江湖之间传闻,说道风老先生已经仙去,老朽甚是悼惜。本日得见风老先生的嫡派传人,也算是大慰平生之愿了。不知风少侠是风老先生的子侄么?”
黄钟公双手拨动琴弦,以内力灌注此中,缕缕琴音传来。吵嘴子神采微变,倒转着身子退出琴堂,随下带上了板门。
吵嘴子放下棋抨,走回桌子边,拿起吵嘴棋子,扣在手里。说道:“风兄,重视了!”
向问天道:“传闻二庄主这块棋枰是件宝贝,能收诸种兵刃暗器。”吵嘴子向他深深凝睇,说道:“童兄当真博闻强记。佩服,佩服,实在我这兵刃并非宝贝,乃是磁铁所制,用以吸住铁制的棋子,当年舟中顿时和人对弈,颠簸之际,不敢乱了棋路。”向问天道:“本来如此。”
吵嘴子说道:“既然是比拼剑术,如何能凭内力取胜,再说华山紫霞神功天下闻名,风兄不必过谦。”
王璟接过玉箫,但见那箫通身碧绿,竟是上好的翠玉,近吹口处有几点朱斑,殷红如血。黄钟公手中所持瑶琴色彩暗旧,当是数百年乃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这两件乐器只须悄悄一碰,必将同时粉碎,自不能以之真的打斗,目睹无可再推,双手横棒玉箫,恭恭敬敬的道:“请大庄主指导。”
向问天道:“既无人赛过风兄弟,三位是否要布告大庄主?”
吵嘴子等人回道:“风兄是我等知己,随时前来我们都欢迎。”
向问天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梅庄当中,无人胜得了我风兄弟的剑法,三位庄主,我们就此告别。”转头又向王璟道:“我们走罢。”
吵嘴子抓住铁棋之角,说道:“风兄,我以这块棋抨作兵刃,领教你的高招。【ㄨ】”
王璟持剑而立,说道:“二庄主请!”
秃笔翁心痒难搔那些字帖,问道:“二哥,我去请大哥脱手,好不好?”吵嘴子道:“你二人在这里陪客,我跟大哥说去。”说完回身出外。
王璟回礼道:“二庄主承让了,如果有内力附在其上,但凭打击力就够我手忙脚乱的了。”
几人出得月洞,向问天见四人神采均甚慎重,晓得王璟和大庄主比剑又已胜了,如若不然,几人必然意气风发。
一世人看的头皮发麻,悄悄为王璟担忧,幸亏是没有内力附在其上,就算被打中也不会伤人。
王璟放下酒杯,跟着吵嘴子走出棋室,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一进屋门,阵阵檀香味传来。
吵嘴子问道:“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
吵嘴子等三人尽皆骇然。黄钟公苦笑道:“风少侠剑法固是老朽平生所仅见,而内力成就竟也如此了得,委实可敬可佩。老朽的‘七弦无形剑’,本来自发得算得是武林中的一门绝学,哪知在风少侠手底竟如儿戏普通。”神情非常落寞。
吵嘴子等吃了一惊,推开大门抢了出来,又再推开琴堂板门,只见黄钟公呆立不语,手中瑶琴七弦皆断,在琴边垂了下来。显而易见,这番比武又是黄钟公输了。
黄钟公叹道:“倘若如此,我三个兄弟都败在你剑下,风老先生的成就,当真是深不成测。”
吵嘴子道:“大哥,华山派的风少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