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天下豪杰毕集,便请岳兄露一手高超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托塔手”丁勉大声道:“既然无人向左掌门应战,左掌门众望所归,便请出任我五岳派的掌门人。【ㄨ】”左冷禅冒充谦逊,说道:“五岳派中人才济济,鄙人无德无能,可不敢当此重担。”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鹃朗声道:“五岳派掌门一席,位高任重,务请左掌门勉为其难,替五岳派门下千余弟子造福,也替江湖同道极力。请左掌门登坛!”
很多人都大呼起来:“到台上去打,到台上去打。”“光说不练,算甚么豪杰豪杰?”“下台比剑,分个强弱,自吹自擂有甚么用?”
令狐冲正待以独孤九剑相抗,岳不群已经喊道:“冲儿,左师兄已经让你了,如果以内力震断你的长剑,你早败了,还不退下。”他倒是不知令狐冲另有破气式这类剑法,专门禁止内功妙手。
左冷禅闭住双目,将令狐冲所使的那些剑招,一招招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展开眼来,说道:“你使了一十三招!很好,不轻易。”
左冷禅目光多么灵敏,对嵩山剑法又是毕生浸淫其间,每一招每一式的精粗利弊,纵是最最纤细盘曲之处,也无不了然于胸,这时俄然见到令狐冲这一招中储藏了嵩山剑法中数大名招的好处,仿佛尚能补足各招中所含马脚,不由到手心发热,又是诧异,又是喜好,便如蓦地见到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宝贝普通。
岳不群双手负在背后,默不出声,脸上神情庄严,眉间微有忧意。
左冷禅纵起家子,轻飘飘落在封禅台上。他身穿杏黄色布袍,当时落日即将下山,日光斜照,映照其身,显得金光光辉,大增堂皇气象。他抱拳回身,向台下世人作了个四方揖,说道:“既承众位朋友推爱,鄙人倘若再不答允,出任艰巨,倒显得过于保身自爱,不肯为武林同道极力了。”嵩庙门下数百人欢声雷动,大力鼓掌。
这数十年来,左冷禅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各种不敷狠辣的招数,不敷堂皇的姿式,一一点窜,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他虽未创设新的剑路,却算得是清算嵩山剑法的大功臣。现在蓦地间见到令狐冲所使的嵩山剑法,倒是本派剑谱中所未载,而比之现有嵩山剑法的诸式剑招,显得更加广博高深,不由得欢乐赞叹,看出了神。
令狐冲收剑而立,问道:“左师伯觉得鄙人的嵩山剑法如何?”
只听得锣鼓之声高文,爆仗又是连串响起,都是嵩山弟子早就预备好了的。
岳不群道:“左兄既如此说,鄙人恭敬不如从命。”当下一步一步的拾级下台。群雄见有好戏可看,都鼓掌喝采。
左冷禅对着岳不群道:“岳先生,令爱对中间的武功,倒是准予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