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哈哈一笑，取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道：“无妨，先学这一锭银子的，如果不敷，我这里另有。”
这女声听起来珠圆玉润，吐字清澈，唱的倒是金国墨客元好问十六岁时做出的《摸鱼儿?雁丘词》，此时早已流行北金南宋的歌台舞榭之间。
“嗯？”钱青健一闻声后半句，火就上来了，他正筹算找丐帮算账呢，莫有敌，彭长老，都让他恨得牙痒痒，既然这桌子是丐帮订下的，那另有甚么客气的？
颠末此次战役，宋军似已胆怯，再没人来追击。
钱青健心中不爽，却也没想去二楼肇事，只阴沉着脸在一楼寻觅合适的桌子。那小二见这位扛斧子的煞神不欢畅，心中也是惊骇，就抬高声音解释了一句：“小店也是没法，上面的是皇亲宗室爵爷，这一楼靠窗子的桌子是丐帮预订的……”
只过了半晌，楼上走下来一名歌女，怀中捧着琵琶，站在楼梯口处问道：“各位客长，可有要听曲子的？”
宋朝的文人固然都很牛逼，在朝堂之上，当着天子的面都勇于揪着武将的胡子揍，但是在大街上遇见钱青健这般狠人时，却又都很见机，所谓君子不吃面前亏。他们真的有血性么？
实在，钱青健这类说法固然是别有目标，但却真的没有说错，这个年代的墨客或者是大族公子哥，哪有娶了一个老婆白头偕老的？反倒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占了绝大多数，至于喜新厌旧、眠花宿柳，那都是很普通的事情。
声音公然是从楼上传来的，而跟着琵琶的声音，又有女声唱道：
每当此时，李莫愁总会收回目光，心中却甚是迷惑，莫非凡是这般打扮的男人都会负心薄幸不成？
那歌女依言在他们这桌旁寻了个凳子坐下，拨弄琴弦，再次唱了起来。
钱青健心中一动，本来影象中李莫愁常常唱的这歌，竟然是如此学来的。
俄然这酒楼中响起了一声琵琶音，他侧耳去听，随即又是三两声，似是奏者在调试音色，紧接着音节会聚成流，曲调已成。李莫愁也放下了酒杯，向楼梯处看去。
他哈哈一笑，对李莫愁说道：“妹子，咱就坐在丐帮的桌子上好了，小二，别啰嗦，挑最好的菜和酒奉上来，多说一句，我剁了你！”
钱青健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只需那些男人多看李莫愁一眼，他的双眼就会被一面雪亮的巨斧遮住，那巨斧上的血丝和血腥味都提示着男人要遵循宋朝的根基礼节——“非礼勿视。”
李莫愁打量沿街风景，只感觉到处都透着别致，这城内自也有一些文人骚人，头巾长袍，举止儒雅，每逢这般人物劈面而来时，李莫愁老是会多看几眼。惹得钱青健一再提示：“段誉就是这般模样。”
究其启事，还是宋朝的学风不正，弃精华而取糟粕。成果越学越败北，越学越窝囊。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秀才当政，也是迟早灭国。
楼上一曲歌罢，再无声气，钱青健再看李莫愁时，发明她已经听得痴了。却闻声邻桌一老者轻声叹道：“这词儿已经做出十七年了罢，现在听起来却还是如此打动情怀，元好问，如果我大宋才子该多好啊。”
钱青健心说这词曲的春秋倒是与李莫愁不异，可见此曲与她实有莫大的缘分。
又唱了一遍以后，李莫愁道：“就请姐姐你操琴，我试着唱一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