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双袖齐扬,劈空掌力无声而散,朗笑道:“两位道友宅心仁厚,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力,贫道心领了。只是本日之局,势难善了,还请两位尽力施为,也让贫道见地一下异域武学与我中华武功的分歧之处。”
阿萨玛兄弟这才第一次晓得了甚么叫做“深不成测!”他们的掌力未能撼动对方分毫,却又不遭到对方的掌力反击。到底对方的本领如何,他们是一点也摸不到深度。但起码有一点是能够必定的:对方的气力是只能够在本身之上,决不会在本身之下了。
吵嘴摩诃将仇敌打发以后,白摩诃笑道:“咱兄弟这几手粗浅把式,让真君见笑了。¤,”赵安然淡然一笑道:“吵嘴二兄的罗汉神拳将中印两国拳术精炼熔于一炉,当真令人大开眼界,贫道佩服不已,何来见笑一说。”
吵嘴摩诃携着于承珠在半山腰观战,看到赵安然安闲化解阿萨玛兄弟的守势,白摩诃忍不住赞叹道:“竟然能那么轻松就化解了阿萨玛兄弟的掌力,这莫非就是天玄真君名震天下,号称能够‘化万物为己用’的天旋地转大挪移法?”黑摩诃道:“公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单就这一手神功,天玄真君便已立于不败之地。”于承珠目光未到吵嘴摩诃的境地,赵安然与阿萨玛兄弟武功太高,比武时的奇妙反而不若方才吵嘴摩诃戏弄七大卫士那么轻易窥测,但听得吵嘴摩诃赞叹不已,再回想赵安然在湖上飞身托举千斤大石仿佛神仙的一幕,不由也是心动神摇。又听得白摩诃道:“阿萨玛兄弟仿佛有知难而退的设法。”黑摩诃道:“待我激他一激。”
黑摩诃目光炯炯,俄然插口道:“贵国有一句古语,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真君武功,冠绝天下,现在见我兄弟练了一番拳法,是否也应投桃报李。”
赵安然浅笑道:“两位道友过誉,能令二位感到毒手的劲敌,贫道也一定对付得来。”黑摩诃道:“天玄道兄过谦了,刚才我兄弟出拳之时,余劲四溢,房中劲气纵横,但道兄身周三尺以内,风平浪静点尘不起。单就这份工夫,我兄弟就望尘莫及。”于承珠这才恍然:本来刚才吵嘴摩诃除了演示罗汉神拳以外,倒有大半心机放在了赵安然身上。
赵安然大袖飘飘,脚下生风,不过半晌便到了山脚,定睛一望,公然山脚下多了两个怪人,这两人穿的都是黄绢长袍,搭着白绸披肩,束有头巾,高鼻深目,一看就知是阿拉伯人。更妙的是两人不但普通打扮,脸孔也完整一样,只是一个缺了左耳,一个缺了右耳。赵安然心头暗笑:梁老这个创意不错,两对本国双生兄弟做大仇家,真是天造地设,妙不成言。
这两个阿拉伯怪人恰是一对孪生兄弟,大哥名叫阿萨玛,二弟名叫阿合玛,是波斯(今伊朗)王子所供奉的两位国师,萍踪遍及欧亚,此次为了一件波斯的宫闱奇案与吵嘴摩诃兄弟有关,两兄弟追踪吵嘴摩诃,从波斯追至印度,又从印度追至中国,吵嘴摩诃胜不了他们,他们也拿不住吵嘴摩诃,两边武功在伯仲之间,用了大半年时候万里追踪,兀是分不出胜负。这两兄弟也像吵嘴摩诃一样,武功驳杂,学兼欧亚,他们的劈空掌便兼具有阿拉伯的外功和西藏密宗的柔功,掌力刚柔相济,收发自如,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