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还未及答话,金万两已是抢先喝道:“兀那羽士,俺们是大内卫士,在此缉捕背叛,你休要掺杂,速速退去。不然把稳悔怨莫及。”倒是两人见了赵安然露的那一手绝世轻功,心中发寒,不敢冒然脱手,先交代几句场面话探探底。
杨千斤大怒,喝到:“老杂毛死光临头,还和老子顶撞。把压船的大石头拿来,待我先把这小子的船砸沉了!”
赵安然长笑一声,脚下运功一催,这只划子便如同给人用力推了一把,又被水流一冲,快速如箭疾飞,逆流而下,不但脱出旋涡,并且一下子就驶出了十数丈外,远远地分开了那两条大船。接着缓慢行驶,转眼之间,便到了西洞庭山的山脚。
赵安然催舟趋近,正想开口说话。却见于承珠放下船桨,娇叱一声双手齐扬,金光闪动,六朵形似梅花的暗器摆布飞出,恰是云蕾独门嫡传的暗器绝技飞花打穴。六朵金花摆布并发,分打杨千斤和金万两,这时于承珠的划子和那两只大船间隔都约有十余丈之遥,湖中风大,船又在转,本不似在陆地之上易取准头,但每边三朵金花,仍然直飞到大船的船头,分射两人上身的三处要穴。
杨千斤力贯双臂,将一块重逾百斤的大石举过甚顶,叫道:“贼道,接着!”呼的一声便将大石抛了出来。赵安然和于承珠地点的这条划子,宽不过五尺,即便大石砸不到船上,单是落在湖中激起的波浪,也足以将船打翻,于承珠大惊,仓猝运起“千斤坠”的工夫,将满身力量都凝在脚下,试图将划子紧紧定住。
杨千斤是个浑人,固然明知赵安然的这一手工夫本身八辈子也望尘莫及,但是一咬牙,又去举起一块大石,便欲再扔。赵安然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将手中托着的巨石猛掷出去,轰的一声,杨千斤所乘的那条大船侧边被砸出一个大洞,湖水澎湃而入,杨千斤一个踉跄,几乎栽入湖中。金万两赶紧号召船夫,将船划畴昔援救。
赵安然哈哈大笑,叫道:“好一手飞花打穴的工夫,你是云蕾的甚么人?”
她鹄立门外,轻叩门环,低声唤道:“师父,是我返来啦。”房中还是无人答话,贴耳一听,却又似听到呼吸的气味,于承珠迟疑一阵,终究悄悄地推开了房门,闪身入内。
赵安然信手将一块船板抛出,接着人腾空跃起,好像登萍度水普通,足尖在船板上一点,便掠过了近二十丈宽的湖面,轻飘飘落到于承珠的划子上,朗声笑道:“本来你是张丹枫和云蕾的门徒,看来你仿佛有些费事啊。”
杨、金两人能名列大内妙手,天然也很有几分本领,杨千斤体力沉雄,挥动一条铁链将三朵金花一齐打飞,金万两则长于腾挪闪展的小巧之技,舞起一口单刀,左躲右闪,上遮下挡,也把一朵金花磕飞,其他的两朵则给他闪过,射入了船舱当中,直堕入船舱的板壁,金万两见间隔如此之远,单刀与金花相碰,虎口兀自发麻,不由大吃一惊。杨千斤力大,固然不觉如何,但见于承珠在船上发放暗器,竟然认穴如此之准,亦是心惊。两人将船速略略放缓,不敢过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