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镜心朗声说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胜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这是孙子兵法中攻谋篇所讲的法例。意义是说,有十倍上风的兵力就包抄仇敌,有五倍上风的兵力就打击仇敌,只要一倍上风的兵力就要分离仇敌,同仇敌兵力相称就要能克服他,比仇敌兵力少就要能撤退,比仇敌军队弱就要能制止决斗。孙子兵法,那是绝对没有错的。”义兵的头子听得莫名其妙,大师都瞧着铁镜心,不懂他何故在军情告急之时,竟然另有闲心“背书”?有人低声说道:“咦,到底是读书人,背得如许熟。”有人低声问道:“谁的孙子,有多大年纪?为甚么孙子讲的话就没有错?那么老子讲的话岂不是更没有错了。”声音抬高,铁镜心未能听到,赵安然耳目多么活络,倒是照单全收,几乎笑出声来。
铁镜心到了营地以后,好几次请命反击,叶宗留总不答应,铁镜心非常烦躁,暗里里对赵安然抱怨道:“天玄前辈,义兵久困山中,吃的穿的,都很困难,不敢反击,难道自取败亡?再说我们到此,为的是打倭寇,现在来了半个月了,还闷在这儿,有甚么意义?”赵安然道:“叶统领不允反击,必有他的事理。”铁镜心嘲笑道:“甚么事理?我看他是惊骇倭寇。”赵安然淡然道:“弯弓欲射南山虎,磨剑思除北海蛟。抗倭不是徒逞一时之快,或许叶统领现在做的就是‘弯弓磨剑’的工夫呢!”铁镜心见赵安然冷酷,又替叶宗留辩白,当下不再言语,但心中倒是不平,暗自想道:“我熟读兵法,戋戋叶宗留岂能与我比拟。”倒是连赵安然也记恨上了。
(三七中文 )
自此,赵安然便在义兵驻地当中暂歇。他身为武林高人,又是远道前来助战,义兵高低固然都是粗暴男人,但对赵安然却都是尊敬非常。专门为他搭了一座新帐篷居住。在营地当中见到赵安然,一个个亦是恭谨有礼。赵安然适来无事,便自旁观义兵每日操演,但见一众义兵固然卤莽,排兵布阵倒是井井有条,军纪也非常严明,心下暗自佩服。要知叶宗留乃是矿工出身,不但未曾学习过兵法,连文墨也只是精通罢了。只是凭着昔日矿工头领的经历,就能将本是乌合之众的义兵清算成现在这个模样,其魁首之能已经可谓奇才了。
铁镜心并不睬会世人窃保私语,仍然高谈阔论道:“现在倭寇攻山的总兵力比我们大很多,若然我们也分兵抵挡,那是必败无疑的了。但倭寇西路的兵力亏弱,我们若把兵力都集合起来对他的西路,能够比他多出一倍,便可用到孙子兵法上倍则分之的事理了。我说我们先集合尽力,便能够敏捷毁灭倭寇的西路人马,然后趁着这股气势再尽力打他的东路,他的东路兵力约莫和我们相称,我们士气在他们之上,便能够用孙子兵法上‘敌则胜之’的事理将他打败。东西两路一灭,只剩北路天然搞不出甚么风波来。”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虽是纸上谈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