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细看图形,见一条条蝌蚪笔墨在壁上蠕蠕欲动,凝神将它们当作一个团体,这些小蝌蚪仿佛一条条都移到了他的体内经脉穴道当中,在他四肢百骸间到处腾跃,他忍不住拔剑,顺着内息气机活动开端舞剑,每一下都按着图上剑的方向,不管是自下而上、自右向左,还是勾撇斜行、劈刺撩挑,他犹似沉迷中魔普通,一边凝睇玉璧上的笔划,一边练剑练到倦累不堪。
这四幅图谱别离对应‘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脱剑膝前横’、‘救赵挥金锤’,可白夜练成后,却知这四招剑法,既没前后之序,又无真假之分,能够从这四招中化作百招剑式,又可尽皆合而为一,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不必存想内息,亦不须影象招数,玉壁上的千百把剑,自但是然地从心中传向手足,使出各式百般出自这四幅图谱的剑法。
他在昊山剑院时,常听人说修剑之道艰苦非常。可他从六岁起学剑,只用一年便靠一门根本剑法从剑院大比中脱颖而出,被嘉奖进入一次武技阁,选中一门飞灵剑法。
在这练剑室内,白夜竟不觉饥饿,一心用心练剑,练累了就倚墙而睡,醒转以后,又被壁上千千万万的剑吸引,复又持剑比划。
他浑然忘了光阴流转,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究修毕了石室中四幅侠客行的剑法图谱。
白夜只见光影变幻,面前的石室顿时烟消云散,那层层迷雾又呈现在面前,一张写满诗句的白纸悠然落下,被他轻巧抓住,上面写着一《侠客行》
它的剑招竟是通过内息来动员,使完一套剑法体内便是完成一次大周天,精力只会更加畅旺,剑招能源源不竭使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
他面对四幅看起来繁复窜改,不知如何看起的图谱,只能揣摩着佛剑叮嘱过他的几处要点,希翼能尽快从上面窥出一丝奥妙。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懦夫,烜赫大梁城。
“本来这就是梦剑体系说的那件赠品?”
“宿主兑换的练剑室时候已到,若要持续练剑,需再付出一年以上阳寿。”
可想而知,如果在真正的实战里,一名能耐久应战的剑客会是敌方如何的梦魇?
“忘字见形显真意,化繁为简露实景……”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按佛剑所说,想要学会侠客行剑法,得先摒弃对笔墨的成见,不能从大要着眼……”
佛剑教给他的最后一句用语,在这清冷的石室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