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打硬攻,以势破势,再无半点花巧,唯是以力服人。白驹过隙,弹指惊雷,枪剑两般兵器正面火拼对撼,顿时发作出“当~”一下震天轰鸣。声音如敲响千斤铜钟,无形音波如海啸般同时向四周八方吼怒分散而去,鲜明山鸣谷应,传遍了稷放学宫的每个角落。乃至连远处临淄城内,也能模糊听闻。
只是一枪,陈胜便将先前的优势完整扳平。得
迫不得已,曹秋道唯有再退。陈胜哪肯再给他喘气之机?当即紧随右足上个扣步,第三次横扫千军旋身扫击。乘着头两枪的扭转力,这第三枪速率更增半分,枪尖刃锋掠过之处,间隔曹秋道又再多近一寸。观其气势,仿佛不是与劲敌脱手过招,却似是在攀山过岭,正在走那回旋盘曲的盘山羊肠道。
几度比武,陈胜对于相互武功的好坏是非,已是了然于胸。曹秋道剑术之精,确切可谓神乎其技。但若论及力量,则他始终比不上陈胜的神力无双。再加上涯角枪重量也远胜斩将剑,故而此战若欲取胜,陈胜就必须尽量扬长避短,凭力量去禁止曹秋道精美细致,变幻无方的剑法。
星光一闪,是为曜炫!就在这短促得无以复加的刹时,陈胜蓦地断声暴喝,在此危急关头坐马发力,硬生生将击落地上的涯角枪重新抽起,抬头拗腰,再反复多使一次铁线拳的老衲挑担。
不错,恰是化劲。三日前在桓公台点将殿内第一次比武,曹秋道初度在陈胜手上明白到了化劲之功的短长。他练剑四十年,却从未曾想过武道中竟然还能有这类借力打力的奥妙境地。陈胜的演示,不啻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武道新六合的大门。曹秋道乃天生武痴,既对之大感兴趣,天然就会用心揣摩,盼有所成。
陈胜出枪快攻,曹秋道恰好小试牛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胜猝不及防,顿时浑身佛门大露,马脚百出。曹秋道哪会放过如此绝好机遇?斩将宝剑敏捷翻转,乘着空地顺势将兵器向横里一抹,径直抹向陈胜颈项!哪怕还是只能入肉半寸,但若被他堵截了颈侧大动脉,则半寸剑伤,绝对已足致命!
势再不饶人,他断声急喝,身如陀螺,以步法带解缆体扭转,腰马合一团体发劲,满身统统力量也完整灌注于枪柄之上,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曹秋道晓得不能再硬接,剑交左手,足尖点地后退避其锋芒。
武道当中,有“气、意、神”三个分歧境地。忘忧先生得天独厚,人剑合一,其武道成就已经踏入最高深的神妙境地,要再回过甚来尝试把握气之境地的化劲工夫,虽不能说易如反掌,但也毫不困难。三天以来心无旁骛的研讨,他对于化劲工夫已经很故意得。再加上刚才陈胜又再多利用了一次化劲。将对方的技能与本身本身材味相互一加印证,忘忧先生顿时豁然开畅。至此,化劲对他来讲,再无涓滴奥妙可言。
泰山有三门,乃是云门、龙门、南天门。三门之下,就是十八盘山路。五步一转、十步一回,越盘越高,越行越险,所谓“拔地五千丈,冲霄十八盘。径丛穷处见,天向隙中观。重累行如画,孤悬峻若竿。平生饶胜具,这天骨犹寒。”就是对十八盘最形象之描述。
曹秋道脸上冷如冰雪,涓滴未为之动容。他看准来势,侧首闪避。涯角枪以毫厘之差,紧擦着他右颈侧刺过,却连他的油皮也未曾伤获得半点。一枪不中,陈胜立即收缩双臂拉回长枪,眨眼工夫已经完成了储势蓄力的筹办事情。再度刺出的第二枪,与先前那第一枪前后竟似绝无间隙。所取落点,倒是曹秋道胸膛上的心脏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