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公公还是请回吧!”
杨金水一走到这里就被千户所的锦衣卫拦住了。
锦衣卫千户所大堂
马宁远一怔,愣愣地望着胡宗宪。
胡宗宪:“孔子是奉告世人,做事时不问可不成能,但问应不该该!毁堤淹田,伤天害理,上误国度,下害百姓,也叫‘知不成为而为之’!”
锦衣卫面无神采:“公公,小人不知,小人也是才调班的。”
“我本来就不该出来为官!”说着马宁远又伏跪在胡宗宪脚边,“可我的老母、山荆,另有犬子,部堂大人都晓得,满是诚恳巴交的乡间人。请部堂大人保全他们。”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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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千户所大门。
马宁远抬起了头:“部堂,您不要问了。问下去,我大明朝立时便天下大乱了!这事,就在我这里停止了吧!我一颗人头,为此赔了,也算值得了!”
马宁远的头又低了下去。
说完,胡宗宪对谭克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马宁远低着头冷静地站在那边。
谭克也不开口查问马宁远,就这么坐着,两眼微闭。两人都不说话。
“你不怕我怕。”郑泌昌接言了,“还是从速和陈克联络吧,他要钱我们就给他凑钱,要别的也不是不能筹议。”
胡宗宪跺了一下脚:“九个县,几百万生民,决口淹田,遍翻史乘,亘古未见!还说是为我分忧,要不是陈大人早早发明,及时制止!这个罪,诛了你的九族也顶不了!”说到这里他仰起了头,深长地叹道,“都说我胡某知人善任,我如何就用了你如许的人做杭州知府兼新安江河道总管!”
谭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他劈面就坐着看起来傻呆呆的马宁远,这时的马宁远穿戴一件蓝色的葛布长衫,悄悄地坐在谭克劈面的椅子上,也许是毁堰口的事压力太大,马宁远也有好些天没有修面了,脸颊上本有的络腮胡都长了出来,是非不一;那双平时就很大的眼这时因脸颊瘦了,显得更大。
胡宗宪:“恰好,陈大人也在这里,我当着陈大人的面,再给你一次机遇,毁堤的事背后教唆你的是哪些人?”
胡宗宪没有说下去,毕竟谭克在场,有些事不能说的露骨。
谭克这才渐渐悠悠坐回了椅子上,望着还跪在地上的马宁远,谭克笑了笑,“起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杨金水内心一颤,如果胡宗宪先来这里一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去。”杨金水干脆利落的承诺了。
胡宗宪:“你的命此次是保不住了,你的家人我会极力保全。其他的,就看陈大人了!”
啪的一声,胡宗宪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掌!挨了这一掌,马宁远的身子挺得更直了,还是眼都不眨的瞧着胡宗宪。
杨金水带着笑:“明天可有别的大人来此?”
杨金水的目光又盯向了郑泌昌:“谁去见陈克?”
胡宗宪定定的望着马宁远,也不说话。
马宁远不知陈克想要干甚么,就在这时,从门外响起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待那人走到马宁远很前,马宁远定睛一看,竟然是胡宗宪!
杭州锦衣卫千户所
“不怕!”何茂才嚷道,“改稻为桑是朝廷的国策,推不动才是个死。他胡部堂在这个时候要这山望着那山高,阁老还没死,吕公公也还掌着司礼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