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丰年份的句子是“开元七年,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蒲月见西。”
在清澈的海水下,岩石铺成的海床上,发展着很多色采缤纷的海葵,它们长长的触手仿佛无骨的丝带,在水中随波泛动。
阿兰很高兴,忙前忙后地给黎小石筹办地铺。黎小石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晚餐,眼睛时不时地偷瞄越婆婆。
顺着一条蜿蜒盘曲的巷子,阿兰领着二人下到崖底,海水如舌,不竭舔舐灰色岩石,将石壁舔得极其光滑圆润。
阿兰从口袋里取出虫豸,一把撒入海水里。虫豸被水沾湿翅膀,没法腾飞,在水里不断扑腾。
越婆婆把药汁滗出,药渣倒掉,这才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暴露满脸疲态,她太累了。
黎小石摸摸后脑勺:“婆婆,我想问的不是那颗坠落的陨石。”
黎小石盗汗直冒:“你、你别看着行不可?”
族长?他如何晓得我想问甚么?
前面跟着一大串看不懂的术语。
黎小石还想再问,越婆婆已经倒在床上,不到二秒钟,就扯开轰鸣的呼噜声,酣然入梦。
这是……星象观察记录?这本记录给阿宏或许更合适。
阿兰敏感,觉得他用心逃脱,视线低垂,仿佛要滴出泪来:“我如果不会好了,你肯不肯陪我过最后一段日子?”
黎小石俄然感到手被握住,转头一瞧,阿兰侧躺在一旁,一双乌黑的眸子在月色中闪闪发亮。她眼带笑意,柔声体贴道:“如何了,睡不风俗吗?”
越婆婆的视野没有分开药壶,眼神看不出一丝波澜:“你们不属于这里,迟早要归去的,这是天神的唆使,不需求谢我。”
阿兰又靠近一点,笑道:“怕我吗?”说罢眼神中的亮光俄然暗淡下去,喃喃道:“莫非,真的是因为我变丑了?”
黎小石盗汗滴落一地:“你行你上啊!”
这个海湾是深水良港,在这里产卵滋长是个不错的挑选。
海涛的声音越来越大,丛林以外就是陆地,中间隔着一道峻峭的绝壁。
郭玉被他呛得无话可说,明知本身就算主动投怀送抱也是白搭,只得重重“哼”一声,一咕噜钻进被窝。
他起家出去,走到越婆婆面前,哈腰恭敬行了一礼,道:“婆婆,泉水之镜的预言,我已经明白了。感谢您指导我们回家的路!”
黎小石垂首道:“还要感谢村里的人收留我,要不是获得你们的帮忙,我和戚琪、郭玉、田安四人是活不下来的。”
又跟着一大串看不懂的术语。
“是,我们必然会守口如瓶。”黎小石重重点头,许下承诺。内心踌躇了一下,开口道:“有很多事,我内心很迷惑,不晓得可否得您指导迷津?”
从那一大群黄色鱼卵当中,游出一二条半透明的小小鱼儿。那鱼儿头很大,身子很细,尾巴很长,看起来是某种鱼类的幼年期,或许不久之火线才从鱼卵当中破壳而出。
喂太小鱼,三人回到竹屋,此时天气已晚,越婆婆仍然忙个不断,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她把本子递给黎小石:“拿着。”
半夜醒来撒尿的时候,黎小石瞥一眼外屋,越婆婆竟还在灯前熬药。
黎小石哗哗翻到最后,“四十二年”、“四十五年”别离有二行记录,以后便结束了,再无其他。
黎小石接过来,这本子非常陈旧,但是纸张质量相称好,仿佛是羊皮制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