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着,却将目光望向了梦渊,后者微微一笑道:“主上忧今上之所忧,真当世之贤也,梦某鄙人,愿略抒己见,为主上分忧。”
吕不韦笑道:“好一个无功不受禄,这是不韦听过的最为精炼之言,仅凭先生此言,便足可当得贤士之名,图先,你与肖先生举贤之功,我记下了。”
“是,梦某觉得,秦赵之仇,仇深似海,赵人恐难以善待质子。”梦渊声音低了些许,语声当中,尽是阴暗之色。
“恭喜主上。”肖月潭和图先齐齐起家,向吕不韦道贺道,只留下白起在边上用力瞪着梦渊,恨得牙痒痒的。
梦渊长身而起,举杯大声吟道:
“臭小子,一会找你算账。”
“各位,日前朝上,大王当着众臣落了泪,说本身固然得登大位,却不能看到本身的子嗣,这不但是大王的憾事,更是我大秦的热诚!”
“阿梦,我返来了,这位是吕相?”白起一身披挂,腰佩长剑龙渊,背背弓矢,一手持戈,一手拿着一个承担和梦渊的双刀呈现在门口,见到吕不韦,微微一怔,便以手握拳,当胸行了个军礼道:“请恕齐某甲胄在身,不便施礼。”
他转问梦渊道:“先生之才,不韦自当重用,但大材小用,亦绝非不韦所愿,但不知先生与那位齐懦夫,所擅者以何为最?”
“梦鹤见过吕相,方才心念故主,一时失态,让吕相见笑了。”梦渊收敛起方才的狂放,深深一揖道。
梦渊笑道:“梦某与齐老哥刚入府中,寸功未立,能有中等门客的报酬,是主上,图总管和肖先生的看重,梦某与齐老哥应允,是因为如许能更好地为主上效力。但是,无功不受禄,若主上就如许立梦某二报酬上宾,则置肖先生等一干为主上鞠躬尽瘁多年,方获得此等候遇之人于何地?不若待梦某与齐老哥为主上立下充足服众的功绩后,才论功行赏为好。”
吕不韦安排的酒宴,并非是在他常日宴客的大厅,而是在他的议事房中,摆下了四张客案。数名侍卫,将这到处所四周的闲人,都赶到了远处。梦渊和白起相视一眼,都明白这筵席之上不但是待客,并且有要事相商。
“图先拜见主上。”图先赶紧施礼道。
“那么先生呢?”
“没想到先生竟然是昔日武安君门下高士,而那位齐懦夫更是昔日司马将军麾下豪士,难怪如此不凡。”
梦渊赶紧禁止道:“主上,此事千万不成。”
除了吕不韦坐在主位上,另有肖月潭和图先两人作陪,见到梦渊和白起出去,肖月潭举杯相祝。
“图管家,我任命齐懦夫暂为府中侍卫统领,梦先生为府中管事,别的筹办筵席,我要与两位同饮。”吕不韦大声道。
“幽幽数载过,白浪淘尘凡。”梦渊叹了一口气,双目当中,尽是迷离之色,他沉吟了一下,出声问道:
“先生尽管说来?”吕不韦听得津津有味,诘问道。
“哦,既是谋士,又是剑客么?”吕不韦猎奇地问道。
“攻魏陷楚,长平血战,六国仓促西顾。四十余载,望中原记,烽火连天路。可堪回顾,英杰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公孙逝矣,后继何人?”
吕不韦喜道:“请先生教我。”
菜未几,却精美,酒未几,却香醇。吕不韦谈笑风生,时不时举杯相祝,让这一顿的氛围显得非常和谐,而在坐的五人又都是胸有城府之人,明知一会有要事相商,以是没有人放浪形骸,都是细细地咀嚼着席上好菜,彼其间联络着豪情,时不时笑谈一两句,一派名流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