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心中不觉得然,却也不敢冒昧,打了个哈哈道:“我不过是开个打趣。不过话又说了返来,前次那财主家人多势众,要不是我经历欠丰,哪会被那人抓住。我在这里坐了几日,无聊之时就练我的洞若观火神功。”
那人脚不断留,奔到那瘦子身边小声说道:“马老迈,这厮公然是每月逢一便会在此摆摊设堂,为这四周的村民看病。”那瘦子深思一阵,挥手道:“走罢,归去了再筹议。”
这时从侧面奔过一人,那人行的仓猝,不慎撞翻了重耳的碗盆,顿时几粒鲜果颠了出来,散落一地。那人反是喝道:“哪来的小叫花子,滚一边去,别挡了你大爷的道。”重耳正要呵叱,夷吾抬手止住小声道:“莫要多肇事端,你我好不轻易隐姓埋名。”
重耳见那白衣少女面色清秀,面庞极是斑斓,只是见她神采怅惘,不知是何来路,因而用心撞了她一下,顺手将她衣袖内的那本书顺手牵羊一番。恶人先告状道:“这位女人如何如此鲁莽,撞了鄙人也不说声不是。”
那贩子说道:“神医的事情我还是体味一些,传闻前些年秦公的夫人得了怪病,秦公广招天下良医,但均是束手无策。这扁鹊神医一脱手,连药都没有效过一粒,就将那夫人的病治好了。”身边几个本地人听了,均是惊奇不已,手掌合十,往人堆里方向拜念。
那神医的面孔被遮挡,她看不清楚,可那人声音倒是个衰老慈悲问道:“你是否整天田间耕作,又是否常是湿衣沾体而未及晾晒?”那妇人喜道:“神医你算的太准了,但和我这病有啥子干系没?”那妇人乡间村妇,只道是那神医算卦算出。那神医笑道:“这蜀国夏春季候天热湿重,你先是热邪入体,后又中了湿气。湿久留不除而化热,热又温湿,耐久如此,这湿与热合而为一,侵你下带,才至如此。”那妇人那里听得懂,只是说道:“那要啷个治才好?”那神医说道:“你照我这方剂,一日三服,三往火线可自愈。”那妇人千恩万谢拿了方剂就出了人圈。
夷吾正要禁止,又那里来得及,晓得这三弟从小便是如此,见了女子眼都直了,心想莫要又去惹出甚么事端来。
再说她想不起旧事,见此处有个集市,腹中饥饿就往这集市而来。进了集市她见人来人往,不知该往那边走,只得寻了一个茶铺坐下,茫然环顾。
不一会又一个男人坐了上去,此次那男人连症状都未陈述就见他拿着神医的方剂钻出了人群。她在此人群外只一炷香工夫,就见已又数人兴高采烈的拿着方剂钻了出来。
她心中焦急,本身甚么也记不起来,这本古书是她醒来独一随身之物,此后定有效处,岂能落入他手,冲了上去就要将书抢了过来。重耳看她来抢,如何肯依,笑嘻嘻的拿着书就跑,她只是在身后追逐。
那少年恰是街边乞讨的姬重耳,他在这集市上厮混了几日,各色人等形形色色也见了一遍。这集市的人本就未几,他见这白衣少女甚是陌生,穿戴奇特,又不像是外埠商贾过往搭客,心生猎奇,无聊中来寻寻消遣。
中间一老者唏嘘道:“唉,这世道混乱,如不是这神医来临,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呐。”中间另一个妇人道:“哪个说不是嘛,我家男人被拉去做壮丁,客岁受伤回家,多亏了神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