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然看看一向冷静瞪着杜书彦的寒山世人，有点难堪的笑道：“这位是杜翰林，本身人。”
“还追得上。”
二十余骑寒山铁骑正沉默的肃立在他面前，他冷冷看了领队的骑士一眼，道：“小阎王，你来得太慢了。”
“你把稳走了六郎的老路，”小阎王的冰冷眼神在一刹时庞大，轻声对萧燕然说到。随即翻身上马，厉声号令：“渡河！”
踏入冰冷河水的一顷刻，他听到背后那人挺欢畅的说：“水很冷的。”
“刚才跑狠了吧，歇一会儿，”萧燕然一边捆着衣袍对杜书彦说。小阎王已经带着前队下了河，正渐渐的朝着对岸泅去。
“好不轻易比及这只狐狸出来，不能让他溜回草原。”
“我走了，”萧燕然看着寒山铁骑们牵着马渐渐的挨近，下河，“在龙门渡等我，东西我给你带返来。”
杜书彦几近用尽满身力量才压抑住调头疾走的动机，在赵永手里的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一个涓滴容不得他失误的东西，他必须拿到手。
杜书彦点点头：“我看那堆栈他们运营日久，不会等闲防火烧毁，以那两个孩子的机警，应当能对付。只可惜让那赵永跑了。”
马队里也传出三两声哨音，马不断蹄的翻过梁子向北坡去了。
“你是……”杜书彦忽感觉一口气上不来，此人不就是萧燕然日日抱怨的督军武宁威！他们明显是沆瀣一气啊。
萧燕然那没有马脚、完美得可谓典范的经历，过人的胆略加上喜好乱来的性子，这个延边守将里刺眼的刺头。杜书彦内心悄悄道，公然体贴则乱，竟然没有想到，他曾经是寒山铁骑的一员，不，他一向都是寒山铁骑的一员。
“我好久没有这么不沉着了。”
悠远的天涯清冷的一抹鱼肚白。
“但是这路……”
很快就下到了沟底，路也平坦了很多，刚松了口气，只听到山上一大群奔马的蹄声，此时月光亮白，皑皑白雪铺成的山坡上，一队全部武装的暗影如风普通的掠过，模糊可见他们佩带的长枪和胡刀。
“公子！是我！”半晌后，管城气喘吁吁的被萧燕然拎着呈现在了视野中，“我藏在灌木里，看着你们朝这边走，又不敢转动，这会儿才有机遇上来，幸得你们未曾走远。”
寒山铁骑。
他的笑容在昂首的刹时消逝了，那沉厚却清脆，不容回嘴的声音说道：“渡河！”
杜书彦又看了一眼老三，一刹时认识到，他所看到的是消逝在八年前的幽灵军队，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