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彦心中冷冷一笑:“老狐狸。”面上却还是笑的如东风拂面,说了些场面话便畴昔了。
“天气不早,大师也早些归去安息吧。”太守很见机的散了宴席,又命人在杜书彦暂居的小院里另摆了酒生果碟,杜书彦对太守的安排很对劲,伸谢以后,搂着黄衣女子一摇一晃地分开,转头对太守说:“不……不准有人听墙角啊……”
杜书彦忙笑道:“那里那里,不过是写的字尚能入官家的眼,官家抬爱罢了。哪像太守大人每年进贡的夜白牡丹,传闻是**妃嫔的心头大爱,为了争盆花儿跟皇上撒娇的娘娘们不在少数啊,哈哈哈。”
白日看好了地形,早晨就该脱手了,如何混出来才好,金璜翻着眼睛想了好久,直到看到一队舞姬被人从角门迎了出来。这一晚,太守不晓得如何想起来在后花圃设席接待杜书彦,席间另有些清客做陪。不但有丝竹之声乱耳,另有妖娆舞姿劳形,没错,杜书彦杜大人这会儿喝多了,拎着个酒壶摇摇摆晃走到翩翩起舞的舞姬中,跟着音乐与领头的红衣女子共舞,眼睛也没闲着,盯着那些个身材美好,广袖拂云的女子一一望畴昔。
听闻此言,世人哈哈大笑,太守指着她:“你这小娘子,如何掉进钱眼里了,须知京里的女子都以与杜翰林共饮为荣,你不说心存感激,倒还说这说那。罢了,多打赏你些银子便是。哎,杜大人,这女子如此俗气,不如,换一个?”
“连**里的事,杜大人都晓得得这么清楚,可见皇上对杜大人的靠近。”
上面写着有河工字样的帐本,莫不是这位太守大人贪了河工银子?哦哟,这个在本朝但是极刑。奇特,太守贪了银子,跟翰林有甚么干系?莫不是这翰林背后有高人抬着?事情仿佛风趣起来了,难怪脱手这么风雅,张口就指名了月黑堂云间阁的人。反正都是无眉目,不如先把与杜书彦说好的事做了,哎,这就去找帐本。
“我自举杯邀明月,与卿对影成三人。美人,干一杯。”到了小院,杜书彦更是狂态尽露,声音蓦地大了很多。
太守心中暗笑,平时看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本来也是个浪荡子。看来之前传闻杜书彦流连青楼花坊,被老尚书罚过不晓得多少回的事情,竟是真的。
杜书彦手一指,挑起此中一名黄衣女子的下巴:“就是她了。”黄衣女子眉头一挑:“大人,说好的银子里,可不包含这些。”
出了太守府,金璜寻了个无人的去处,将脸上的易容洗去,悄悄坐在河边将这几天的事重新想一遍。太守拜托她盗了牡丹,却没说丢了花,只是说受伤了,阿谁叫杜书彦的,也不知是甚么来头,看模样是要找太守费事。看太守对他的模样,应当不是道上的人物,也许是政敌之类的。目前还保持着大要上的客气,不晓得甚么时候筹算撕破脸。
杜书彦紧搂着黄衣女子:“这才是真脾气,京里那些个气质高绝的花魅,没意义,个个端着装着,比爷我上朝的时候还端方,没意义!没意义!我今儿就要她!”
“没事,付钱就行。”
“既然杜大人喜好,那是她们的造化,不知杜大人看上了哪位小娘子?”
“没人了,还装个甚么劲。”黄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抓颗豆子丢嘴里,往花榻上一躺,架起二郎腿,这会儿哪另有半点方才娇柔袅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