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青瞪着南宫冀半晌,仿佛终究策画清楚,沮丧道,“师兄总说我笨,看来我是笨了些。”说罢,垂首朝门外走去。
南宫冀抖了抖眉,猜想谷青约莫只能弄明白单双的弄法,想到一会儿还要在世人面前输给他,心中老迈不安闲,闷闷嗯了一声。
但是,当万宽拿出一筒赌签,筹办交给南宫冀时,谷青却伸手拦下他,眼巴巴地看着南宫冀道,“这赌规由我来定可好?”
遵循端方,既然南宫冀接管别人应战,便有资格先抽出两支赌签,让谷青随机择取其一,抛于案中,然后再由谷青抽出两支赌签,让南宫冀随机择取其一,抛于案中。待万宽将案中两只赌签合一,便是定下了赌规。
“哎――”南宫冀打断万宽,朝谷青扬了扬下颚,“问他懂吗?”
“谷青。”白衫少年猎奇地摸了摸赌案,对南宫冀道,“方才我在门口听人说,只要赢了你,便会有很多银两,但是真的?”
南宫冀神采戏谑,靠入圈椅,“俗话说,赌场无父子,哪儿有在开赌之前,恳求对家认输的事理?”
“一局便一局。”南宫冀漫不经心拨了拨赌案上的骰子。
“无妨,无妨。”南宫冀挥了挥衣袖,暗自有些愁闷,这尚未残局便被对家吃定的景象,实在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多谢兄台。”谷青朝南宫冀悄悄一揖,从签筒中取出“一局定胜负”的赌签,交给万宽,接着又在签筒中翻了一会儿,对万宽道,“我便选这一赔十的签子吧。”
“两个设限都让他定。”南宫冀揉了揉眉心,感觉本身本日开赌便碰到谷青,实在有些时运不济。
谷青茫然道,“但是,他此前既已说要让着我,为何还要给我设下停滞?”
未及南宫冀细想,万宽再次呼喊起来,“天机赌――两门设限――两边承认,便可开赌。”
南宫冀瞪了万宽一眼,闷闷道,“应了。”
南宫冀瞅了瞅谷青,感觉赌规于本身而言,原也不是甚么大事,何况自个儿又压根没筹算赢,是以便随便点了点头,“你定就你定。”
在天机赌中,若说抽取赌签另有些规律可循,这两门设限便极其随心所欲,天马行空了。
南宫冀感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南宫冀星眸微眯,叩了叩赌案,赌案上的银两,约莫有百余两,如果按一赔十的赌法,这一局他便要输掉近千两银子。想着这些银两输给谷青倒也罢了,却平白便宜了那些凑热烈的赌鬼,南宫冀不由有些烦恼。
南宫冀邪邪一笑,“你想赢我?”
万宽道,“你可给那位公子限定对赌前提,或限定赌物形制,总之,禁止他赢你便是,而那位公子也会同时给你设下一个停滞,禁止你赢他。”
南宫冀蹙了蹙眉,俄然觉着本日的盘面有些古怪。谷青痴痴傻傻一句话,不但解了南宫冀的围,还将本身的赢注又翻了十倍。换言之,倘若南宫冀践约输给谷青,谷青赢的已经不止是南宫冀的一百两,而是南宫冀和参赌散客的一千两。
“要么……”谷青谨慎扣问南宫冀,“单双?”
万宽转首看向谷青,谷青公然讪讪道,“叨教这位大叔,何为两门设限?”
南宫冀眸子轻转,朝白衫少年勾了勾手指。
谷青点点头,“你若能让着我些,指不定我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