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帮苏卓云打抱不平的?”谷小扇撇了撇嘴,“苏卓云既然负我,天然不能轻饶,你一个外人,跟着瞎掺杂甚么?”
香雪山庄后院亭台间的石凳大要,早已铺上了又厚又软的貂绒毯,小巧精美的石案上,摆放着一个形制文雅的酒壶,和几碟精美小菜。
林伊人指尖悄悄摩挲着杯沿,“那洛女人的情意……”
“你和卓云此前并不了解,真正不但愿他和洛女人在一起的人是洛小北吧。”林伊人见谷小扇沉默不语,了然一笑,“我早该想到,真正能让香雪山庄人仰马翻的,只要洛小北一人,而所谓的茶蘑草和羚犀草,压根就是你二人编造出来的东西。”
“只是,”林伊人掌风如刃,口中不断,“横波苑内机括密布,怎会那么等闲就让你闯了出来?洛小北一向昏倒,又怎会那么巧就复苏了?”
谷小扇被林伊人搅到手忙脚乱,仓促避过一个个急若流星的攻袭,怒道,“早就满地跑了,关你甚么事!”
“这么说,洛小北与你本来便定下了一个连环计。如若你在飞花阁未能胜利诽谤卓云与洛女人,便会潜入横波苑,挟制洛小北,逼迫洛女人承诺退婚。”林伊人微微扬眉,似笑非笑,“彼时,谢雨帘俄然对你脱手,你乘机借力飞入了横波苑,以后统统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倒算得上是一出好戏。”
“我只是不解,为何洛小北要与你通同一气,禁止苏卓云和洛清尘二人订婚?”林伊人冷道。
“那倒也不尽然。”林伊人眸光轻闪,戏谑道,“固然鄙人觉得,以谷女人的才干,的确不成能盗得辰延令,但在谷女人的火伴中,一定就没有多谋善断之人。”
农舍很小,除了一张硬板床、一个饭桌和一个陈旧的长凳,屋子里并无其他物品。
“这统统都是你妄自测度,”谷小扇踢了踢脚下破裂的桌椅,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总之,辰延令被盗和我毫无干系!”
“他们?”林伊人眉眼伸展,拂袖走出农舍,“看来谷女人的火伴还不止一人。”
“也是,”林伊人指尖轻拈,“辰延令被盗之时,你正在大闹飞花阁,凡是稍有见地之人,便晓得避讳瓜田李下之嫌,一个小贼,怎会在阿谁时候跑到穆海阁去自投坎阱?”
谷小扇未推测林伊人突然脱手,一时候猝不及防,大惊失容,被林伊人逼得几乎跌坐空中。
林伊人坐在苏卓云劈面,浅浅抿了一口清酒,神采淡然,俊美如玉,在月色下愈发雅逸绝伦,不染一丝烟尘。
啪!一声轻响。
谷小扇明眸轻转,扭头看向林伊人,“你信赖我是被冤枉的?”
林伊人翩然罢手,兴味盎然道,“谷女人十二三岁就生孩子了?”
林伊人龙血凤髓,傲世出尘,一贯被四周人如众星拱月般供着,所谓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不过是他游走江湖时用于埋没行迹的身份,即便如此,江湖人常常因他举手投足间尽权贵气,皆礼敬有加,谦让三分,未想眼下一个乡野小丫头,竟然拿他与身份寒微的伶人比拟,面色顿时有些丢脸。
“清尘本来就是领养,和小北并非血亲,只是碍于长辈之间的商定,待我比平凡人亲厚些。”苏卓云苦笑,星眸中滑过一丝黯然,“但若说到情意,本日.你也看到她对小北的严峻程度,那岂是一句姐弟之情便可包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