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眸中一闪,“那紫色荷包里的七两银子都用光了?”
“昨夜明显寒毒已除,本日怎会又规复了原样?”
茶坊管事杨解对林伊人印象深切,唯恐伴计办事倒霉落,赶快亲身捧着栗子糕,来到了昌禾堆栈门口。
绾好发后,谷小扇东张西望一番,在路边买了两个早桃,又恳求着卖桃人帮她洗净,欢天喜地啃着,站在了间隔落音茶坊不远的昌禾堆栈门口。
林伊人指了指昌禾堆栈门口,淡淡道,“用油纸包了,送给阿谁穿杏黄色衣裙的小女人。记着,不得泄漏我的行迹。”
林伊人眉梢微扬,含笑道,“好。”
遵循洛小北的说法,谷小扇体内当有寒毒,故而林伊人在昨夜给她服下了一粒凝晖丹。凝晖丹取天材地宝精华而制,乃是人间可贵的灵药,虽无骨仙草那般返老还童、起死复生的奇异结果,亦为修改经脉、固本培元、消却痞寒的希世珍宝,令媛难求。
待言绪身影消逝不见,林伊人解开谷小扇的穴道,带着她从枝桠间一掠而下。
说罢,杨解便将油纸包硬塞入谷小扇手中,回身一溜烟地跑了。
墓碑前,少女从行囊中取出各色祭品,重新摆上,回顾对男人道,“师兄,你和父执伶仃说说话,我在山下候着你。”
林伊人谛视谷小扇半晌,从腰间取出十两银子,“记着你说的话,如若交不出辰延令,言绪必有没顶之灾。”
那乞丐立即眼中发光,一把抢过油纸包,喜笑容开,风也似地跑进了身后冷巷。
“阿爹,阿绪给我买了很多都雅的衣裙和发饰,还常常帮我束发,师姐很妒忌我呢。”
“阿爹……我很想您……”
中年妇人将谷小扇一头如云乌发分为两股,工致地结鬟于顶,又将珠花斜斜插入发间,梳了一个当下少女时髦的垂鬟分髾髻。谷小扇对着铜镜照了照,明显极其欣喜。
说罢,翻身而起,拍了拍衣裙上感染的草屑,朝山下走去。
林伊人淡淡道,“这么说,前次我的确已将荷包和贝壳还给你了。”
“我不会逃的……”谷小扇看了看墓碑,眸底滑过一丝黯然,“阿爹喜好听我说话。”
“故交?旧情?”谷小扇缩动手,大为惊奇,“甚么人银子多了去,硬要买吃食送人?”
林伊人谛视男人半晌,在谷小扇手心悄悄写下一个“绪”字,谷小扇眸中顿时一片慌乱。林伊人唇角微勾,心中了然。
谷小扇的声音垂垂降落下去。
“公子息怒……”杨解从速上前,给林伊人注满茶水,“那小女人不识好歹,您千万别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二人肌肤轻触,林伊人只觉自指尖传来一股极其恶毒的彻寒之气,顿时面色微变,反手叩住谷小扇脉门。
因为凝晖丹药力过于刚猛,体质虚乏之人一年内仅可服用三粒,不然便会有性命之虞。但这清楚可连绵数月的药效,为何到了谷小扇身上,却连十二个时候都撑不到呢?林伊人百思不得其解。
草木碧绿,花影摇摆,林伊人不紧不慢跟在谷小扇身后,看着她一起摘花、摘草,自顾自地编着花环,戏谑道,“你体内积聚了如此凌厉的寒毒,莫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阿爹,阿绪不知用了甚么体例,总能把盐水毛豆煮得那么好吃,我每天都想吃他煮的盐水毛豆,每天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