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裙多少银两?”白衫少年道。
春季的日头老是分外的短,方才还是夕阳西照,转眼便夜幕低垂。长生街上的行人较着少了很多,但夺目的买卖人仍然在店铺门口挂起了一个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我真不晓得。”苏卓云解释道,“这几日小北身材不适,清尘急得寝食难安,大夫说,需求一种叫茶蘑草的草药做药引,可香雪山庄竟然就找不着这草药,本日被我遇见,也算是鸿运当头了。”
落音茶坊内,林伊人见少年身法极其精美,眸底掠过一丝惊奇之色。
“我买了。”苏卓云面露欣喜之色,立即在白衫少年手中放了一锭银子。
白衫少年回眸,高低打量着林伊人,“你……叫我?”
“第四次。”林伊人似笑非笑,徐行踱进了裁缝铺。
林伊人闻言,微微一怔。
当!祁境用刀鞘架住了老板娘白嫩光滑的手指。
“啊――”白衫少年俄然面露欣喜之色,“没想到沈兄的名字竟然和我的一样,如何,你也要去香雪山庄?”
苏卓云端起茶盏,“久闻东篱草堂沈堂主大名,我且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鄙人沈东篱。”林伊人道,“本日午间,你仿佛从苏公子那儿,拿走了我的请柬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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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本日铺里刚从筱安进了批新衣,要不要出去看一看?”裁缝铺老板娘甜腻的笑容里,挟裹着一股贩子妇人常用的香粉味,朝林伊人囊括而来。
“二两?”裁缝铺老板娘跳了起来,“要买二两银子的裁缝,那你该去乞丐街!”
“本来银子如许好赚。”林伊人挖苦道。
碧螺春刚端上桌,长生街绝顶就呈现了一个宽袍窄袖玉树临风的身影。
林伊人指尖悄悄摩挲着茶盏边沿,如有所思地看着劈面街角十五六岁的白衫少年,仅仅半日,他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少年。
“哎呦――”老板娘指尖刹时传来一丝刺痛,仿佛锋锐冰棱钻入四肢百骸,顿时惊叫一声,缩回了手。
还是春寒料峭,但香雪里最繁华的长生街已然有了春日的气味,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烈不凡。
一个清灵姣美的白衫少年堪堪迈过门槛,走入了铺子里。
“茶蘑草是甚么东西?”林伊人道。
“祁境。”林伊人摆摆手,饶有兴趣谛视着火线。
林伊人明显发觉到杨解有些手足无措,衣袖轻抬,让他退出了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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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卓云低头一看,本来挂在腰间的一块乌木牌,此时只剩下了一截红绳。
“无妨,”苏卓云道,“这天下间能让香雪山庄乱了阵脚的人恐怕没几个,何况有你我二人在。”
苏卓云,古锏派门主牟影洲独一亲传弟子,因武功卓绝,气度不凡,又佩了一柄叫做血刹的传世名剑,江湖人称血刹公子。
“没干系,归恰是你的东西。”苏卓云不觉得意,自斟自饮起来。
杨解诺诺应着,模糊感觉后脊有种潮热感,想他在茶坊多年,三教九流也见过很多,没想到本日,竟然会在一个弱冠之年的公子面前如此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