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刘婆娘失神地把瓜子放在齿间,却没有嗑下去,“可惜来,连个衣角都没瞧见,也不知是不是有旁人说得那么俊。”
“那新娘子真标致,绾着高高的流云髻,插着一支碧玉簪,额间挂了一枚红宝石,还戴了一副精美的耳坠子……”她清澈如泉的秋瞳,亮得让他没法转移视野。
“都多大年事了,还像人女人家一样爱看哥儿。”鲁瞎子挖苦道。
中午已过,酒楼里几近没有客人,钱意川引着林伊人走至三楼绛雪阁门外,便躬身退了下去。
“师兄能救下叶浮生,也算是造化,至于我……”林伊人的唇角带了一丝苦涩。
“这……”守门把式明显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王爷如果喜好平静,府中偏厅备有茶歇,王爷过门而不入,夏大人必是自非难安的。”
“一杯临时能够压抑住血影神功反噬之力的酒。”林伊人淡淡道。
“蠢婆娘,听听马蹄下的铜掌声,马车里坐的可不就是那王爷!”鲁瞎子道。
一串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轩窗,珠帘高悬,翯王府的马车尚未停稳,酒楼老板钱意川便已迎了出来。
两道人影突入绛雪阁,恰是林伊人在宜樊见过的郝鹰和暖羽。
“血影神功让她缓过来了,此后的景象,需得看骨仙草那红白二珠的服从。”林伊人道。
公然,茶壶中倒出的,是闻着都觉难以入口的中药。
二人正说着,那马车已在夏府门前缓缓停下。夏府的守门把式见状,当即跑下石阶,接过了驾车男人手中的名帖。
“是当年的覃贵妃与申幽桐联手设局,置其胞姊于死地;是安师姑身怀六甲所中的泽芨桑,为胡蝶谷谷主顾宗和独占的奇毒。”言绪的声音沉着得可骇。
“王爷给世子服用了甚么!”暖羽厉声喝道。
林伊人神采一凛,立即反手扣向言绪脉门。
“瞎子,这会子又是哪个来?左相大人怕是要怠慢来。”刘婆娘瞅了瞅夏府空荡荡的大门,很有些看好戏的模样。
本来,谷小扇早已对践言苑残司阵的将死之局一清二楚,只是统统人都觉得,她甚么也不晓得。言绪……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被本身最在乎的人一步一步推向灭亡,会是如何的一种茫然和绝望?那一日,他头一次晓得,谷小扇活不过二十岁。
本来言绪本日有备而来,林伊人一时无语,拿起茶壶筹算斟茶。
“他……”林伊人不成置信地看着言绪,不过一月不足,言绪的内力竟精进如此敏捷,方才若非是他,言绪那偶然的真气冲撞,必会立即要了对方的命。
车帘外,簇簇红屑被北风卷起,如同跳舞在灰尘中的小花。
“你怎会晓得……”林伊人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玉瓶,玉瓶中模糊可见小半瓶美酒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