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致走到烛火旁,细心打量着那一片片殷红的海棠花,“应当不错,部属当日所见的是一幅海上升明月的画,一波波波浪托起一轮明月,就在世人眼皮子底下产生,当真是奇异的很。”
“是。”吴奂声躬身退下。
“微臣讲错,”武同旬仓促道,“可皇上,理还是这么个理不是?”
“部属痴顽,请王爷明示。”裘致躬身道。
“一定,”林伊人悄悄看着烛火,“或许林涧之正但愿你我如此猜想,好让翯王府内鸡犬不宁。”
吴奂声来到桐兮殿时,见着的便是顾流萤寂然支颐的景象,在传达了林岂檀关于翯王府迎娶白羽阑的口谕后,吴奂声甩了甩拂尘,又多加了一句话。
“不必查了,”林伊人摆手,“林涧之的人既出此招,必有保全太子府的万全之策,此事的关头在于五皇子,只要能够设法促进五皇子和长公主的姻缘,林涧之和元穆怀的快意算盘天然落空。”
“那边面除了王爷每季必换的帕子,另有些丫头们喜好的荷包、香囊,其他也没甚么物件。”萱娘道。
这厢里,林伊人与乌兰绮的姻缘之说,已在林岂檀和重臣的只言片语中无疾而终,那厢里,林子衍却头一次与顾流萤产生了狠恶的辩论。
啪!顾流萤手中杯盏跌落。
“伊人?”顾流萤柳眉轻蹙,“他……”
“说的是,”武同旬拥戴道,“白显死在日摩舒手中,白羽阑和乌兰绮有杀父之仇,可谓水火不容,如安在同一屋檐下共处?更何况,二人皆是公主之尊,如果皇上的义女位次在牧塬王庭长公主之下,倒显得我谆国低人一头了。”
“有理。”林岂檀微微点头,对吴奂声道,“去奉告皇后和覃贵妃,白府的事朕克日体贴的少了些,既然白羽阑春日以后便要嫁入翯王府,前面的事就让她二人多费些心机。”
“唉哟,唉哟,这……这折煞主子了!”吴奂声惶恐躬身。
“那花开并蒂的事产生在伊人身上,如果朕从中作梗,只怕伊人会记恨朕了。”林岂檀道。
“覃贵妃,方才在殿外,主子不但遇见了五皇子,还遇见了翯王。”
“三长两短?说甚么浑话!”林岂檀立即不悦。
“你这内心跟明镜似的,就怕皇上那儿多思多虑。”顾流萤叹了口气。
“绣品?”林伊人和裘致对视一眼。
“五皇子怕是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话,翯王这不是……没出去嘛。”吴奂声低声道。
“事关两国邦交,依微臣看,还是稳妥第一。”兵部尚书宋域道。
“去找人,”林伊人朝里屋走去,“找一个在夏季里能够让满园海棠花开的杂耍艺人。”
“你的意义是……”萱娘游移。
“会不会是定制王爷的服饰时,秀坊里的绣娘在束腰上动了手脚?”萱娘说罢,立即又点头,“不会,这束腰是客岁定制的,当时乌兰绮长公首要来筱安的事还没影呢。”
“吴公公,有话但说无妨。”顾流萤道。
此事关乎欺君罔上的罪名,顾流萤自是大怒,当即给了林子衍一巴掌。
“王爷的服饰长年都在一处定制,对秀坊而言,做一条与王爷身上一模一样的束腰的确易如反掌。”裘致道。
次日,风云缠绵,白霜垂枝,翯王林伊人与牧塬王庭长公主乌兰绮的梦中奇缘很快在筱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乌兰绮所居驿馆入夜失火之事,也被添油加醋奏报到了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