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洛小北忙不迭跟在南宫冀身后,自是又被南宫冀狠狠鄙夷了一通。
“就你话多!”南宫冀明显想脱手揍洛小北,约莫又被一旁的秋彦启拦住了,“昨夜闪闪必然辛苦,总得让她回屋里歇歇吧?”
晨光熹微,东方欲晓,林伊人浅浅在舱房内打了个盹,便被船面上洛小北和南宫冀的争论声吵醒了。
言绪身形微微一僵,将手从谷小扇后背收了返来,“秋女人,费事你拿盏茶水过来。”
方才,言绪明显是晓得谷小扇惊骇电闪雷鸣,故而特地前来看她。可那谷小扇明显只是个上窜下跳的玩皮女子,为何从言绪到南宫冀,都会对她如此爱好,乃至连翯王|林伊人,待她仿佛也格外分歧?
霹雷隆……夜空中,稠密厚重的云层狠恶碰撞,收回惊天动地雷霆万钧的轰鸣,谷小扇紧闭双眸,死死攥住言绪衣袖,往他怀里钻了钻。
“实在……”秋彦启喃喃道,“如南宫冀这般敢爱敢恨,亦属可贵。”
“多谢!”言绪看了一眼烦恼把脑袋钻进被子里的谷小扇,无法点头,撩袍而出。
林伊人终是没法装聋作哑,只好唤人进舱奉侍梳洗。
心念及此,林伊人不由微微蹙眉。
承训阁初见言绪时,秋闪闪便已对他印象深切,以后,言绪轻描淡写为她消弭了孔雀雪之毒,又助大哥秋慕尧周到设想了残司阵阵法,并义无反顾与秋逸山庄联手保护乌玠令,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令秋闪闪印象深切。固然,月圆之夜叶浮生终究死里逃生,冲破重围,乌玠令也在世人眼皮子底下不知所踪,但历此各种,秋闪闪早已对言绪芳心暗许。
林伊人闻言,不由莞尔。言绪夙来对周遭人爱答不睬,现在为了谷小扇,竟然也不得不搅入乱局,的确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南宫大哥,”洛小北扯着嗓门道,“小扇一个女孩儿家,由闪闪照顾着也就是了,你又要去凑甚么热烈。”
悠悠烛火下,秋闪闪以女子之心,灵敏发觉了云山雾障背后统统本相。言绪深爱谷小扇,却因着不着名的启事,常常与谷小扇保持间隔,唯有在谷小扇受伤时,才会真情透露,赤忱相待。而谷小扇,常日仿佛亦不敢随便靠近言绪,可一旦发觉言绪卸下冰冷盔甲,便会肆无顾忌兼并言绪,仿佛他天生便该是她一人统统。
多年的闺阁之谦逊秋闪闪晓得,女子妒忌之行最为笨拙,更何况她对南宫冀本无太多男女之情,但因为言绪,秋闪闪终究还是乱了心。那美如冠玉之人修如劲竹,清若寒松,虽身在江湖,却恰好带着一种没法描述的高贵之气,仿佛仗剑白马端倪风骚的贵族后辈,又仿佛深藏不露超脱淡泊的隐逸高士。
“多谢秋女人。”言绪歉然一笑,正要起家,却发明衣袖仍紧紧攥在谷小扇手中,言绪只好俯身私语,“别闹了……有旁人在,要看你笑话了。”
“不必了。”言绪愈发冷冽,“南宫少帮主与秋女人订婚之事言某早有耳闻,此后你二人喜结良缘之日,勿忘请我与小扇前去饮一杯喜酒才是。”
秋闪闪眼睫忽闪,遮住眸底一片黯然,“言公子放心回房吧,我会顾问好小扇的。”
秋闪闪定定谛视统统,小巧之心垂垂坠入谷底。以言绪这般高慢冷傲之人,在面对谷小扇时,竟然密切的那般天然,涓滴不避人耳目,好像将人间统统断绝在二人以外,他的心,那里再容得下其他女子?即便多少才子在侧,于他而言,也不过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