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蓁蓁晓得白谚妤恐怕又想到过往的悲伤事了,心中唏嘘,取太小几上的一颗蜜饯,轻声道:“吃一颗吧,漫儿mm说过,心忧之时吃甜食解忧。”
她看向池葭葭的目光透着一丝笑意:“那可载人的鹞子,我倒是闻所未闻。你漫姐姐啊,总喜好说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葭葭不必当真。”
少女被她这一摇摆,面上的帕子滑落在地,暴露一张有些惨白的小脸,双眼倒是还是紧闭,且没有半分想要展开的意义。
“姐姐,我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大可问谚妤姐姐,她和漫姐姐自幼一起,必然也见过。”池葭葭望着面前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恰是她口中所说的白谚妤。
就见那前面的草地上正侧卧一个青衫少女,面上盖着一块绣着山川流水的帕子,睡得恰是苦涩浅浅的呼吸使得这帕子微微起伏。
见此,池葭葭敏捷起了身,围着锦布绕了畴昔,嘴里嚷着:“哎,漫姐姐如何到那里都能睡着,本日好不轻易将她从衙门里拖出来,在这风景恼人的河边郊游……”
轻纱悬垂,随风飘荡,仿佛鬼怪,让这宫女心中莫名发憷。
“当然是真的……”池葭葭见有人逢迎她,自是滚滚不断的讲起了这载人鹞子是如何威风,如何惊人,仿佛现在那鹞子就在面前。
闻言,陈知席仿佛被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用只要两人才气听到的声音回道:“贤弟,方才我等未有机遇触及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自缢,是院判大人亲断,你却说此中有疑?若娘娘不是自缢,难不成,这皇宫中另有谁胆敢暗害皇后娘娘?”
“好吧。”池葭葭撇撇嘴,拎着鹞子号召身边两个丫环向不远处的河道边跑去。
池蓁蓁虽是说着怒斥的话,面上却并无不悦。
这东风怡人,草地上带着昨夜雨后微微潮气,泥土的芳香也是格外的令人沉迷。
青山环绕,绿柳如茵,潺潺溪河边此时正停着两辆款式精美的朱轮华盖车,几匹健硕的马儿现在正在落拓的吃着地上鲜嫩的青草,一派悠然得意。
“来人啊,皇,皇后娘娘吊颈了……”
“二蜜斯,你可别再谈笑了,这天底下那里有人会把人放在鹞子上,且不说这鹞子如何放上天,就算上去了如果掉下来,岂不会摔死……”一身嫩黄连衫及裙的丫环笑着说道。
大理寺池睿,年仅二十有七,上任不过五年,就已破了无数陈年大案,遭到天子多次嘉奖,破格晋升其为少卿,亲赐府邸,一时朝野高低都道其前程无量,迟早要成为下一任大理寺卿。
这宫殿内的仆人喜静,入夜以后只让一名宫女近身守夜,其他的全数都侯在外殿。
是夜,凤栖宫内一片乌黑,轮到后半夜值守的宫女面有倦色,却还是强打着精力,轻踮步子进入皇后的寝宫,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可……”白葛还想再说甚么,却被陈知席打断:“别可了,不若听为兄一言,此事待我等回了太病院,再与院判大人商讨,统统从长计议。”
只是方才太病院院判大人亲断,十数太医也是群策群力,现在就连大理寺少卿池睿也已入殿内,均无发觉不当。
半晌以后,从正清宫赶来的天子直奔凤床,抱着从梁上放下来的女子哀思不已。
说着已经绕到了少女身前,蹲下悄悄鞭策几下,道:“漫姐姐,你别睡了,你快奉告她们,那载人鹞子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