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中透着疏离,和一点不易发觉的相互讨厌。
“陌昀啊,看你风尘仆仆的,你还没晚餐吧,快,快来坐下,我们这也是刚开席。”柳稚说道。
程陌昀走到近前,收敛了笑意,恭敬的对着池睿和柳稚行了一礼:“姨父、姨母,小侄拜见二老。”
“姨母,俄然来此,是不是打搅了你们,我看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她忍!
“恭敬不如从命。”程陌昀从善如流。
还真是会隔山打牛,呸,她如何把本身比成牛了?!
“如何,不欢迎?”程陌昀一边向厅堂走来。
“周老还没来。”洛石回道,向前走了两步,将油灯火苗拢了拢。
“估计又是在那里喝多了,健忘了时候。”
“姨父说的对,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更何况我们还是同窗,只不过书院里人多,我们平素倒是没甚么交集。没想到,在这江南之地,倒是赶上了。”
白漫的脸顿时白了几分,想起了前次程陌昀说要给她做蟹酿橙的时候,她就是以掉进了湖里。
“多谢姑母。”
紧接着,他又顺次给池蓁蓁等人都夹了她们爱吃的东西,连柳稚也不例外,蜜语甘言更是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溜出来,逗得民气花怒放。
柳稚这才又笑着道:“陌昀,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池府也算是你半个家,还跟姨母客气甚么?陌昀、濡逸啊,你们此后有暇尽管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池府的大门永久为你们敞开。”
只除了白漫一人如坐针毡,忍耐着时不时缭绕鼻尖的龙涎香,僵着身子冷静的扒拉了几口白饭。
程陌昀刀削似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光辉的笑容:“小馒头,你喜好就好。”
“葭葭长高了很多。”程陌昀宠溺的拍了拍池葭葭的脑袋。
白漫搓了搓手臂,从洛石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应的东西,道:“老端方,你还是去那边的竹榻上睡会,等好了我再叫你。”
洛石手中提着一盏暗淡的灯笼,忽明忽暗,衬得四周更加乌黑。
“蜜斯,你为甚么每次验尸都要挑选这个时候?”
白漫在一侧连连翻着白眼。
不得不说,这些都城来的公子哥,骨子里披收回来的贵公子气质还是不容忽视的,特别在吃东西的时候。
这黑灯瞎火的,还要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
“见太小……程公子。”柳濡逸拱手。
白漫的视野在两人面上来回溜了一圈,灵敏的发觉到这两人之间的丝丝‘非常’。
“多谢姨母。”
“好,好,来了就好。”池睿道。
两个披着大氅的人谨慎翼翼的从府衙微敞的后门进入,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搁置尸身的房间。
半夜,冷风习习;
“好说好说。”程陌昀漫不经心。
所幸在这以后,程陌昀没有再做甚么特别的事情,安温馨静的吃着东西。
又上前几步,才好似俄然重视到那一侧的人,有些不测,道:“柳濡逸?”
可恰好程陌昀此人巧舌如簧,又深得池府高低男女长幼的爱好,生生让他们都觉得白漫是本身不谨慎出错落了水,而他是舍命相救。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没人信赖。
……
“月黑风高杀人夜……呸,是月黑风高好办事。”白漫取下大氅,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将安排在一旁的油灯点上,入眼的是房间正中心盖着白布的尸身,随即走近,将油灯摆在了尸身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