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看着朱翊钧的侧脸,我跟你说那件事并不是想要你给我煮枇杷水,也不是想要你帮我找,只是身材不适下,更加思念故交,特别她是那么个失落法,叫她如何能不惦记。但是朱翊钧亲手给她熬枇杷水,还说会帮她去找人,能做到这点,真的让人打动了。
本日不贴翠面,用胭脂在额间画菊瓣花钿模样,才才抿了唇,宫外已经挥鞭子表示,陛下驾到。
“朕猜这道菜该叫玉麒麟?”朱翊钧指着汤说。玉麒麟是菊中名品,色白。
“药方都有留着过目,可不能减轻。”许杜仲说。
“梓童连酿酒都会?”朱翊钧猎奇。
“一点点软筋散,不碍事,停了药就活蹦乱跳。”货郎包管说。
“这已经谢恩了。”朱翊钧摇摇小像说,“画个荷花都能画出牡丹来,这类小像倒是画的不错。”朱翊钧说,让人把小像放好。
“娘娘非常打动。”宫女奇妙的换个说法。
“开个价吧。”马车帘子被放下。
“陛下这就曲解我了。”王容与说,“因着我咳疾,端庄赏菊的时候未曾给陛下设席,本日备个小宴,视为弥补,如果陛下要求我平常接驾也如这般,那我就只能期盼陛下一个月来一次坤宁宫呢。”
“为甚么?”朱翊钧问。
“多亏母后挂记,已经好了。”王容与说。
“你就是苦衷重。”朱翊钧说,“一个婢女也值得你放在内心几次考虑,朕已经遣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找着。”
“陛下只担忧娘娘的凤体。”许杜仲说,“臣苦思冥想,甚么体例都想到,为何娘娘的咳疾老是几次,想来想去只要一种能够,那就是娘娘,并没有按臣的叮嘱吃药。”
“我信许太医有体例。”王容与笑道。
王容与回坤宁宫,先写帖子请陛下来坤宁宫小聚,冷风有信,咳疾大愈,表情甚是镇静,请陛下赏薄面,过宫小聚,沾花喝酒,岂不美哉。
“你没碰过?”那人问。
“许太医曲解我了。”王容与说,“你的药我都吃了,便是再不喜吃药,几次咳嗽我也难受,特别夜咳,不能安寝。”
“回母后,已经好了。”王容与说。
朱翊钧扶起王容与,“梓童,清减了。”
“你安知必然是服侍皇后的?”那人问。
“许太医的药方再减轻一点。”王容与说,“暖和的药起效慢,陛下都亲身煮枇杷水给我,再不好起来,真是要有负圣恩了。”
“不时设席,陛下觉得我骄奢,我该找谁去说理去?”王容与说。
“真是的,这有甚么好哭的。”朱翊钧说,内心倒是非常对劲,“枇杷水都喝了?”
“梓童只照顾朕就好了,后宫嫔妃自有她的造化。”朱翊钧说。
王容与看着那碗枇杷水,心下大受震惊,“我何德何能,能使陛下如此。”也不消蜜糖,端起那碗黄褐色的水,一饮而尽。
出了慈安宫,无忧替娘娘欢畅,“圣母太后娘娘好似又像畴前一样珍惜看重娘娘了。”
货郎笑,“甭管她是不是服侍娘娘的,她是永年伯家出来的没错,永年伯现在甚么情势啊,出了一个皇后,那都城里都凑趣着,你手里这一丫头,不就有了和永年伯府搭上线的机遇了吗。”
她叫人拿上炭笔,画了一个穿戴宫装的小人,跪着,夸大的神采呜呜大哭,中间另有一个侧翻的空碗。感念圣恩。王容与笑了,卷起小画着人送到乾清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