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晓得王容与从教坊司叫来乐工,点头道,“早该如此,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的才艺都单一的很,难为她听不厌。”
王容与日日这么按部就班,存候,也被人存候,用膳,与人用膳,独睡,与人安睡。太后尚未移交宫权,王容与便只要体贴陛下明天和谁睡,然后在彤史上盖印就是。上午比较繁忙,下午比较安逸,幸亏王容与也是会享用的,叫了人过来操琴,开初是叫后妃,一叫后妃来都是盛饰艳抹,心神不宁的等着陛下来,见多了王容与也就腻了,厥后便只叫教坊司派人来。
“人少有人少的妙处,她们自弹她的,我这边听动手里的事也不迟误。”王容与笑说。
“陛下午间偶然候要午后才翻牌子,她们个个都要在宫里筹办伺驾,我又何必把她们都叫过来,白白焦炙。”王容与说。
无忧领着教坊司两人出来,“娘娘午后闲暇喜好有人吹打,乐器是不限的,曲子也不限。但是娘娘喜好温馨的人,每次来人不消多,两三报酬最好,最多不超越五人。打扮合宜,重如果罕用香。”
“是。”烟萝应道。
礼部嫌弃教坊司名声脏,虽还是直辖管着,倒是挂个浮名,教坊司一应平常事物自有教仪办理,但是现在陛下亲身交代了,礼部少不得去教坊司打个转,勒令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演出的人都细心着点,如果选中去给皇后娘娘演出的,七七八八的事洁净点,别脏了娘娘的地。
“娘娘之言,烟萝愧不敢当。只是微末指导,实当不得娘娘师徒之缘。”烟萝伏地说,“恰是因为烟萝曾与娘娘稀有面之缘,娘娘传召教坊司,烟萝才有幸能再见娘娘天颜。”
这不是打趣吗?
“是。”王容与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