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了一声,寻得纸巾擦了擦,药味还是难散,因而顾不很多待,数步冲出房门,深思找个处所洗洗。
“杀!”
普通而言,院落不栽松、柏、杨树,因为这些乔木生命力固执,多生于坟头,故不讨喜。
该篇分三卷,暗合人体气、元、丹田三境,除了全篇共有整整六百字歌诀以外,每一卷俱都画有五幅到十副不等的练功图,或是有关于人体经脉走势、或是与人对打、或是自我练习,甚有为了磨炼自我,于湍急的瀑布泉水下打坐。
“悠着点儿,睡不着就甭睡。”
李青虎虽觉奇特,却不会穷究,毕竟少年心性,很快将之忘记。
他转眼再一瞧,另一侧靠近游廊的空位,有着一片沙池。
“这玩意不过巴掌大,放在这儿,能练功?”
李青虎蓦地展开眼睛,最后一幕他瞥见那男人身处的此岸,是无数恶鬼哀嚎厮杀的天下,受此一吓,徒然惊醒再无困意。
李青虎砸吧砸吧嘴,大伯已经消逝于门外,他只好把到口的话咽回腹中。
“此乃《指功》秘笈,含练气、真元、返臻三篇,及《提高泰然》心法一篇,你若能练则练,练不成便交与我的先人,如如有一天,有人练至臻境,可让他来此岸寻我......”
兽潮撞击雄关,守军奋力抗杀,两边如河道入海口般泾渭清楚。正斗得难明难分之时,那狮头大妖兽俄然一头撞塌城墙,无数军士摔落死伤。
“大爷的!”
在床上用被子蒙甲等了半响不见来人,他垂垂放宽解,忽地一阵困意袭来,李青虎闭目沉甜睡去......
羊皮纸的开篇,是几行精小的繁体楷字,为首两个字眼模糊能认出是“指功”二字。
“热则活血、药入化瘀,你不想十指废喽就给我好好敷着,我现在给你爹打个电话,让他放心。”他说完,扭头分开房门。
一个半小时后,李青虎泡着伯父熬出的黏糊药膏,只觉十指发热得短长,直呼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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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虎嘀咕一声,兴趣缺失地走开,他去玩石锁,每一个都死沉死沉底子抬不得,去碰长枪,手敷着药膏,也耍不得。
那是正对着庞大松木的一个石锁,它已经非常陈腐,锁面上有点点斑纹,亦是不再光滑,坑坑洼洼遍及很多小洞,与其说是石锁,李青虎更感觉这像是个老物件、老古玩。
李青虎挠挠头,也记不得这话是谁与他说来,却不想双手敷着膏药,这一挠头,热乎的药膏顺着下势就流到头发上,一股刺鼻药味同时涌入了鼻腔。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待看遍功法三篇,又有泰然心法一篇,内容相对古板单调,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语,但细细沉思,却又感觉另含一层深意。
远处骤地传来李腾山的嗓音,李青虎吓得原地弹起。他暗道糟糕,自知闯了祸,洗头的事不敢再想,赶快冲回屋中。
没劲!
正值现在,一道人影从空扑落与妖兽厮杀,战到白热化时,他竟弃了刀枪,用十指捅穿大妖的脑袋!
李青虎兴趣勃勃地跑去踢了几脚沙袋,任他动用助跑外加满身劲道,也撼动不得沙袋分毫,这由厚厚牛皮绑起的沙袋比他个头还高,比他的肩还宽!
又有民谚说“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说的就是天井种树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