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喝采声中,中年文士随便扫了眼身边的少年,见他还是眼神板滞,似是对周遭的统统毫无所觉。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毕竟心中不忍,思虑再三终是开口道:“小兄弟,你看卿云性子如此跳脱,没有半分女儿之态,是否感觉她是疏于管束?”
这几天他与少年睡则同榻,行则同车,这少年不但未说过一句话,乃至连眼神都未曾颠簸过。
她看了看劈面的中年男人,见他一脸浅笑的模样,晓得他并不反对,一把扯下艳红披风,双手插腰仰天大笑。
迈出几步离世人一段间隔,红衣少女神采寂然,站立不动安静了半晌,猛地向前迈出一步,身子前躬,手中长剑顺势刺出,虽是平平平淡的一刺,可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之感。
说到这里,中年文士声音越加降落,看向红衣少女的目光中尽是慈爱。
中年文士听的清楚,不由抬眼从破窗处望向古庙外的大雨,嘴边浮起一丝浅笑。
“别啊!”最早发问之人倒是急了,“你还没说这剑圣是甚么来头呢!”
“是极是极,却要见地见地少总镖头的手腕!”
说罢,古雨寒站起家,对着殿中诸人拱手一礼,脸上的笑也顺畅了很多。
“连剑圣都不晓得?”坐在他中间的一名干瘪青年一脸的诧异之色,像是发明了甚么奇怪物般骇怪,“五绝你总该传闻过吧?”
长久的沉默后,或许是为了活泼氛围,有一人忽的扬声发起道:“少总镖头,传闻您已经将总镖头的十三式恩德剑法练的炉火纯青,本日得闲,不若演练一番让我等开开眼!”
古雨寒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轻声道:“该当如此。”
“闵某虽非聪明绝顶之人,但毕竟闯荡江湖好久,自问见过的人与事很多,关于小兄弟为何会如此了无生趣,想来也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
当中年文士‘亲人离世’四字出口,眼神浮泛的少年身材猛地一震,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能让人了无生趣之事不过那么几种,亲人离世,挚爱分离,出息断绝,身患绝症。”
“你原本身受重伤,若让我医治,非足月不成复原,但你却在短短五日内规复如初,想来是因你内力不俗之故,如此年青便内力不俗,自是称不上出息断绝。”
“这几日闵某为小兄弟诊治,自是晓得你未曾得病。”
笑罢,她像戏文里普通夸大的一伸手,娇喝道:“小子们,拿我剑来!”
看她如此作为,明显便是世人称呼的少总镖头了。
“实在卿云是个薄命的孩子。七岁那年,她娘亲病逝了。”
“当时义威镖局初建,镖局内一众兄弟等着用饭,总镖头连伤怀的时候都无,草草葬下娘子,便带着兄弟们走镖。”
“好了好了!”一个面庞刚毅的中年男人忽的出声打断了几人的群情,他有些顾忌的瞥了眼背靠柱子的清秀少年,沉声道,“那是另一个层次的事情,莫要多言,谨慎祸从口出!”
少年并未答复,眼神还是浮泛板滞,仿似身边的中年文士并不存在普通。
在这十余人身后不远处,有两名男人倚柱而坐,一个是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倒是一名眼神板滞的清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