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妍双脚落地,环绕住他的腰,开端解他的外袍。
卫清妍谛视着他风华粲然的面貌,眸中闪过一丝调皮,纤手点了点他的喉结,沿着脖子光滑的线条一起向下,掠过了领子下形状美好的锁骨。
宫内尽知今上作息规律,晚不过二更睡,若过了就整夜不眠。盛云沂坐在案前等着又一个长夜燃尽,陆离不放心,端着点心沉默地陪侍。
“婕妤要明白,朕向来就不是怀旧的人。”
盛云沂柔声道:“阿妍莫要怕。”手中已多了一枚银剪,闲闲地在蜡烛的光晕里剪了几刀。
陆离咳了声:“老侯爷如何筹算的?”
盛云沂道:“你说去榻上?”
“不能甚么?”
付豫只得应是,今上又道:“朕一封批过的折子还未送出,婕妤倒比你们手脚还快。”
盛云沂只剩嘲笑,道:“动静来得倒快。不过朕得空陪婕妤回想旧事,婕妤晓得的不比朕少,但也毫不比朕多。至于卫氏当年如何,婕妤当朕也被外逐出京了么!”
卫清妍贴着他蹭了蹭,半是推拒半是火急地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盛云沂表示他退下。
他打横抱起她,大步往里间走去。
陆离见他语气清恻,搜肠刮肚一阵,哑声轻唱道:“嗯……月既没,露欲晞,岁方晏,无与归……佳期能够还,微霜沾人衣……”点头晃脑,恰是在今上小时候过节逗他的场景。
盛云沂深思半晌,只道:“没甚么筹算。”
卫清妍字字清楚:“端阳候。”
付豫撑起一副笑容,温言道:“陛下,本日仿佛是卫婕妤生辰,她思念陛下也是人之常情。”
盛云沂淡淡赏识着这幅画,手中的柔荑欲抽离,却被他使了两分力量攥住。卫清妍侧过仿佛月下盛放杏花的面庞,低低唤了陛下,顺势将那酒壶“啪嗒”一松,身子一软便滑到了他怀里。
卫清妍下定决计,咬牙道:“陛下莫要忘了卫氏,清妍求陛下万勿宽赦有罪之人。”
右院判司严稳稳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装了假药的小黄瓶稳稳地放在炼药房的桌上,希奇古怪的南海药方稳稳地贴在她寝室的墙壁上。
付豫补了缺,待到孱羸的白叟踏出明水苑,谨慎翼翼地续上茶,道:“陛下,卫婕妤传话来,说好些日子未见圣面,在银烛斋备了小宴,不知陛下早晨可忙于国事。”
中秋佳节既过,侯府美意之邀,不成不去。
“婕妤这里燃的是甚么香?”
景华门在西,是距西宫比来的门。
盛云沂微叹道:“婕妤又何必如此。朕本觉得你已经忘了,旧事重提,原是那些陈腐的老臣才不得已做的事。”
盛云沂啜茶道:“你们这些司礼秉笔,应向她好好学些手腕,动静通达才是正紧。”
盛云沂温香软玉在怀,笑道:“喜好。”见她笑容如花,端的是倾城可贵,又抬高了嗓音道:“朕的东西天然是最好的。”
盛云沂将那杯茶水朝地毯翘起的边上倾下去,看着卷起的细毛服帖在地,唇角微扬:“常情都常到国事上去了,朕有兴趣让她红.袖添香么?”
付豫等候多时,见今上神采冰冷,便知卫婕妤出了事。这卫婕妤原是尚书令媛,小时候跟着女眷见过几面圣颜,今上纳妃时又跟着寥寥几位美人一同充了后宫,因端顺太后的干系,圣眷一向昌隆,本日不知如何拨了逆鳞,竟惹得今上深夜回沉香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