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暖看着那只衰弱的手,它的形状很美好,只是太瘦了,纤细的骨节在薄薄的皮肤下凸出来,青蓝色的血管浮在手背上,指甲是脆弱的惨白。
苏回暖咬着嘴唇坐到榻边,那双手攀上她的脸,细细地描着表面。她喉咙里的苦涩伸展到满身,感到行动一停,便听到那一缕风似的腔调和顺地说道:
她捏着帕子有些宽裕,却反应过来,身上?
苏回暖深吸一口气,走畴昔稳停止揭开那块浸水的纱,扔石头似的甩到桌上,上面暴露两个多月重生的安康肌理和刀痕。她留下的药半途被换下,这是另一种结果更好更快的,也不知他从那里寻来。
她带着猎奇而冲动的表情站在床帐外,鼓起勇气喊了句外婆。终究,榻上的一袭缁衣动了动,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她不由走到树下,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被她傲岸的语气勾起了兴趣,“苏医师,谁给你底气这么说话的?”
帐子里的人缓缓坐起来,从乌黑的纱里伸出一只手。
内里还是死寂,她仅剩的耐烦消磨殆尽,排闼的一顷刻,浓厚的药味劈面而来,不由心中一紧。
苏回暖握住她的手,“妈妈在军中和家人走散了,到了突厥,”还未说完,公主的身子蓦地一颤,“是那些人把她带走了!阿雅才十六岁……她还那么小,突厥人……突厥人!”她的眼中迸收回狠恶的痛苦,断断续续地咳嗽了一会儿,又垂垂平复到本来空茫的状况,靠在枕上一言不发,只是无认识地死死抓着袍角。
苏回暖这才发觉不当,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手里的锦帕攥成凉凉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