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乘从鼻子里哼了声,笑道:“哎呀,现在风水轮番转,那巡抚大人竟然也会特地跑来看老夫了。想当年老夫在翰林院里混了十年,传闻来了个十八岁的殿试状元,还没等见上几面,人就被调去东宫做詹事了,而后对谁都不睬,真真是狷介廉洁。没想到我们元家十年前倒了,卫喻那老东西也未曾奉迎,连带着这青云直上的少师大人都被贬出京,本日才得以返来。”
应当是关窗的声音吧,毕竟风大了。她看一眼就去沐浴,只要他把窗子关上,她也把窗子关上,两间房互不滋扰,连房里的氛围都不蹿到隔壁去,她才感觉放心。
元乘现在正在书房里悠落拓闲地喝茶。
她平静地深呼吸几下,重新拖着沉重的身躯爬出来插门栓。
堆栈老板经心筹办的饭菜被奉上来,此时太阳绕过了走廊,消逝在窗口的花盆处,恰是正中午分。
季维立马寂然站好,禀报导:“元乘府上统统如常,得知巡抚要来,并未有大行动,微臣测度……仿佛是陛下近年给他放了些权,其人就在梧城故乡横着走了。对了,他那三公子确切养病在家,乃是……阳气受损,”他难堪地咳了一声,“归正他家里乌烟瘴气,实在受不得陛下亲身前去。”
他回身出门,不防背面摔出支笔来,正砸在他后脑勺,河鼓卫统领摸着挨了一下的脑袋,跑下去传播小道动静去了。
一天浑浑噩噩过下去,入了夜,身材仿佛又跟她不对于了,盛云沂送来的药非常好用,她抹在手臂上反而凉得睡不着,衬得肌肤更热。她拿起笔草草写了个方剂给殷勤待命的河鼓卫,对方对她很客气,二话不说拿了就去堆栈的厨房购置。
那长随还说,大人会带着位太医来给公子看病……看来陛下真是开端正视老爷了。”
她渐渐放下碗筷,走到书架边翻开窗,清冷的氛围涌进房间,吹得她复苏很多――复苏到呆呆地站在那儿,连头发上沾了片叶子都不晓得。
门被叩了三下,一个婢女带着口音轻柔隧道:“女人,公子让我给您送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