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何出此言?”董顺错愕道:“我何时做过获咎大郎的事?”一怔愣,“您兄弟,我一小民罢了,那里敢获咎国公府的公子!”
一起快马加鞭,未几时便到了万年县,齐泰带着董顺和许仝见到了柳杨。
“也是,叫你一声‘善人’,怕是就像拿着鞭子在你身上抽一记普通。”齐泰笑道:“那好,那我就不叫你董善人了,就还是叫你董顺吧。”
没错,这小我就是当初在芙蓉春宴上,为了一卷书对胡商大打脱手的阿谁从广州归北的贩子,董顺。
“董善人,你是皇舅公封的善人,我得对你客气一些的。”齐泰似笑非笑道:“但是,你明天倒是获咎了我。搞我兄弟,我是万不能忍的!董善人,你说,如何办吧?”
“恰是。”董顺点头。
“兄台客气。”齐泰拍拍董顺的肩头,言道:“有一个贼子,害了我兄弟,我是来找他寻仇的,因着来得急,我没有带多少人手,便借哥哥及部下人一用了。”
“甚么逃奴,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齐泰道:“难怪人骂你们是奸商,惟利是图,公然没错!你们为了好处,真的是不折手腕啊!”
“甚么?”董顺错愕:“不能吧?许仝说就是张小五啊!”
“寻仇?”董顺一听顿时同仇敌忾道:“不知是哪个惹了大郎?可用得着鄙人的?但凭大郎叮咛。”
齐泰的目光闪了闪,搞不清楚目前这类状况该是叫“朋友路窄”呢?还是该叫“大水冲了龙王庙”?
“等等!”跟着来当帮手的董顺这时候却掉链子了,大声喊道:“先别砸,先别砸!”
竟还真是他!
“放你娘的狗臭屁!”齐泰破口痛骂:“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甚么逃奴,那是我的同窗!是我的结义兄弟!是扬州刺史府家的小公子!”
堂堂的国公府的嫡公子,堂堂当朝长公主的远亲孙子,那是多么的身份?一介商贾,又是多么卑贱?尊者竟呼卑者兄,卑者除了感激莫明还能有甚么设法?
齐泰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戴儒衫的中年男人施施然地从中间巷子里走了出来,待来人的头脸从树阴里出来,齐泰便是一愣:“董善人?”
“大郎万莫如许叫,顺不过是稍尽微薄之力,当不得这善人二字。”董善人矜持地摆手。
“就是这家!”齐泰怒指,一声令下:“给我冲出来,砸!”
“万年县?”董顺一愣,言道:“我倒是有一桩官司在万年县,乃是一个偷了家中秘方的家奴,却不知何故与大郎扯上了干系?大郎如何与他称兄道弟了?”
“大郎,您的仇家是这家?”董顺问,神采很有些奇特。
“恰是这家!如何了?”齐泰打量着董顺,俄然一怔:“董?对了,你也姓董!你刚才说,你也是住在这怀德坊?”
“咦,这不是张小五啊!”一见柳杨,董趁便认出这不是他要找的人来。
兵分两路,董顺领着另一名部下跟着齐泰一道先行而去。
“但凭调派!”董顺欢乐极了,他晓得他这下便是正真的与齐泰搭上线了。
“那人果然是你家的逃奴?”齐泰逼问。
董善人连连摆手,哀告道:“皇上赐我等‘善人’这名,是为鼓励我等要为善为仁,莫要做那为富不仁的奸商。我等当自勉自省,不敢自当‘善人’!”
闻言,齐泰喜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贼子怕不是那么好对于,多些人手也好,哥哥快派人去号召人,我们先杀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