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有些感慨,所谓情深不寿,大略如此。
民气之庞大幽微,千变万化,而现在调查出的线索太少,唯有持续等,霍危楼道:“还要深查才可定论,直使司去查了王青甫的骸骨案以后,这几人也都出城过,不但如此,现在曹彦和冯钦都在城外住着,这不太妙。”
“寄父可体味忠义伯为人?”
薄若幽将案子停顿奉告程蕴之,他听完沉默很久,“真凶能差遣王青甫等人,又能从宫中盗走佛宝,必然是位高权重者,他们两家,的确有能够,且当年,这些人家和薄氏都有些来往。”
霍危楼关上窗棂,将人带入怀中,一握她的手,还是一片冰冷,薄若幽回身靠着窗沿,心底还是沉甸甸的,霍危楼何尝不知她在想甚么,安抚道:“即使难查,可现在有了方向,你稍安勿躁。”
“公公,这是要去送礼不成?”
程蕴之游移半晌,“不算体味,不过看他多年来偶然宦途,一味修道,也算个心性萧洒之人,当年安阳郡主和他宗子出事,只怕也令贰心灰意冷了一阵,如何?这案子与他有关?”
薄若幽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摇了点头。
程蕴之语声微沉,“你见不到了。”
只是怀疑人越少,越无益于用有限的人力物力找到关头线索, 霍危楼心中有了打算, 便也不担搁工夫,很快便将孙钊召来。
“忠义伯修道,几近是习觉得常的,且喜苦修,还好炼丹,并还入宫为太后说道,还……还向太掉队献过丹药……为此爱好汇集珍奇矿石和药材,魏桓则喜大肆投入金银在城外的梵刹和道观当中,亦爱好汇集秘宝器物,这曹彦……似想求善名?”
薄若幽几近忍不住的起家问:“公子过来,但是城外筹办好了?”
“每隔两年便要翻修一次?”
霍危楼应是,“相国寺的佛诞粥棚,他赠了很多米粮金银,每逢年节亦爱幸亏城外布施,至于修佛殿道观,塑菩萨真神的雕像,更是平常,城外有人称他‘曹大善人’。”
菩萨像?薄若幽秀眉一簇,忙出声,“等等――”
霍危楼站在她身边,人靠着桌沿,闻言在她发顶一抚,“聪明。”
薄若幽听着二人议事, 反而感觉情势更加严峻,一来案子畴昔多年, 李绅主动犯案才被抓住,二来这几家皆是位高权重者,能推出一个李绅顶罪,便能想到更多的体例脱罪,要找出与案子有关的直接证据,何其之难。
桌上的信笺记录着几人修道的风俗,以及城南宅邸和每年在别庄小住的时段,虽不能切确到某一日,可已能勾画出几人的习性。
霍危楼天然明白,可现在只要思疑并无实证,除非很快能找到可指证他们的认证物证,“莫急,现在并无直接证据,亦不成能同时拘审三人,凡是有明白的线索,我会想体例。”
勋爵人家,府中少不了当家主母,程蕴之闻言语带欣喜道:“未曾续弦,忠义伯和安阳郡主乃是少年伉俪,交谊深厚,当年大婚的景象我还记得一二,我比忠义伯年青几岁,当年还随父亲登门庆祝,听闻当年太后本不承诺将安阳嫁给他,是他情愿舍弃朝堂宦途,才令太后松了口,当时也是一段嘉话,婚后二人也算琴瑟和鸣,却不想前面有那般悲剧。”
霍危楼叮咛道:“直使司会公开调查这三家此前修道信佛的古怪行动,再连络几次案发时候,自是查的越详细越好, 你们衙门需得重新筛查李绅的供词, 他被推出来顶罪, 供词定是真真假假, 多找马脚出来。别的此事不得大肆蔓延, 你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