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甜酒巷到义庄并不远,等她二人行到门前,便见廖晚堂伉俪面色惨白的瘫坐在正门门口,二人浑身脱力,气喘吁吁,皆眼眶发红,卖力带路的衙差解释道:“看到尸身,被吓坏了,还吐了一场。”
廖晚堂伉俪倒吸一口冷气,面上尽是惊慌,李廉见状打量铺子表里,“你们可有仇家?常日她与谁交好?有没有哪家公子对她成心?”
宋怀瑾立即道:“带路——”
廖晚堂吓呆了,廖夫人也面上青白交集,她道:“我们是绝无仇家的,常日里,她只要几个手帕交,有没有人对她成心,这个我们不知,该当是没有的……”
“她脚步越来越快,狂妃吹得灯笼左摇右晃,手中的油纸伞也吃不住风,雨点打湿了她的裙摆,眼看着灯笼也快熄了,她心底越来越慌……”
戚浔记得,当日恰是他们在鹤鸣亭和城隍庙搜索孙菱下落之时,她被傅玦送回家恰是酉时前后,内里风雨交集,后半夜还电闪雷鸣。
“当时神采无异,是本身来的,身边没有小厮也没有丫环。”说至此,李老爷轻叹了一声,“我们常在廖记做衣裳,一来二去对他们铺子也算熟谙,这女人是蜜斯的命,丫环的身,是庶出,生母又早逝,但因是独一的女儿,廖老爷对她也算心疼,可去岁她父亲过世了,铺子便交给他哥哥和嫂子掌管,待她可实在不如何样。”
李廉急道:“但是玉兔捣药的形制?”
廖晚堂像被惊醒,眼底暴露些悲色,又颤声道:“那天……那天做衣服的绣娘出了点岔子,迟误了一件袍子的进度,我们是小本运营,裁衣裳首要便是靠着这些转头客,当日我记得李老爷非常不满,还和店里人吵起来。”
戚浔往四周看了看,“那日酉时,恰是风雨最大的时候,她要往拱桥的方向走,很有能够会去火神庙避雨——”
廖夫人道:“哪般古怪?”
她看一眼廖晚堂,“晚堂还想给她说亲呢,想给她说一门好亲,可官家不喜商户,比我们繁华的人家,凡是晓得她长年吃药,便道她不好生养,也不肯攀亲,这半年,晚堂也在为此事忧愁,却没想到……”
戚浔上前看那火堆,“像是月余前的火堆了,这几截未烧尽的断木有苔藓。”
李老爷见状赶紧指路,“过了桥一起往北走,铺子在甜酒巷,走两盏茶的工夫便可到。”
“有干草和陈旧的毡探,像是有乞丐在此住过。”李廉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俄然,他蹙眉看到此中一块破帷幔,那帷幔被垫在草团上,仿佛是坐卧之地,可他看到一块深色的污渍,感觉眼熟,“戚浔,你来看看——”
廖婉秋不常出门,只要在铺子里才会打仗到人,但是查问下来,却又并无非常,这让调查堕入了僵局,到了此时,廖晚堂才在一旁抹眼泪。
李廉蹙眉道:“走亲戚?走哪家亲戚?”
“不知人在那边,是以她的下落也要持续找,我来,也是因为此事。”傅玦说完看向周蔚,“孙批示使现在在京畿衙门,你跑一趟,将本日所得奉告他。”
妇人应是,李廉便问:“她去哪家走亲戚?你们看着她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