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朽烂的窗框,被人从中折断,断口粗糙,木刺横生,戚浔打了个寒噤,因她在折断的这头,看到了淡淡红色,这是血迹未被雨水完整冲散留下的陈迹。
进门便闻到一股子淤泥的腐臭之味, 只见屋内摆着一张毡探, 其上放着沾着泥渍的麻绳数截, 又有七八只色彩各别的绣鞋, 李廉道:“这些都是等水退了一些以后,在沟渠当中打捞上来的,死者的衣衫还在, 鞋子却不见了, 再加上戚浔说死者被细麻绳绑过, 我们便重点打捞了这几样物件。”
戚浔上前检察, “麻绳该当是一指宽窄, 这一根有些像,不过在水里泡了太久, 便是有过甚么线索也被泡没了, 这绳索也算家家可见。”
“而死者是用……”戚浔喃喃自语,再回后堂,后堂一半房顶坍塌,地上本就有很多朽烂木椽,戚浔细心找了半晌,忽而在一堆破布当中找到了尺长的木条。
“大人,李捕头,你们来看。”
凶手抛尸之地,必然就在这桥洞四周。
伴计也吓坏了,忙今后院去,未几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诸位差爷,晚秋如何了?小人廖晚堂,是廖婉秋的哥哥。”
李廉持续问:“那天的精确时候你记得清吗?”
李廉面色微肃,拔出腰间佩刀往里走,进门先看到屋顶破漏的前厅,火神像倒在地上,头颅和像身被踩坏,五彩的泥碎洒落满地,褴褛的帷幔和朽烂塌下的木梁胡乱堆积,又被漏进的雨水泡的发霉,全部屋子,只要四个角落是干的,现在,西侧的角落里有一堆碳灰和几截断木,右边一道小门可通今后堂。
廖夫人这会儿是真的要哭了,不住的往身后看,像怕廖晚秋的幽灵似的,“走吧,我们先回家,认了也没我们的事了,归去请师父来给她超度,传闻被奸污的女子死了,会变成厉鬼……”
“大人,李捕头——”
戚浔俄然往苍穹之上看了一眼,“那日下雨,她应当打着伞才对。”她忙问那男人,“当日廖婉秋打着甚么样的伞?”
如果廖婉秋打了伞,那伞和灯笼又去了那边?
李廉摇了点头,想起另一件事,“廖晚秋身上带着的那凤头簪和玉兔捣药耳坠,你们可晓得是从那边得来的?”
甜酒巷在永昌坊北面,世人很快找到了廖记绸缎铺,现在已近中午,铺子早开了门,因无多少客人,门口一个伴计正在打打盹,被惊醒以后看到门前站着很多官差,立即醒过神来。
廖晚堂有些绝望,这才出门去追廖夫人,周蔚冷嗤道:“到底是同父异母,有了夫人就更不喜mm了,那夜如果铺子里的伴计去送,或许还不会出事,若人死了真能变成鬼就好了,也能好好折磨折磨他们。”
李廉和宋怀瑾对视一眼,皆有些担忧,他们还不知孙菱是否归家,眼下天然以这案子为重,二人带着大师先在铺子里搜索了一番,又将铺子里伴计的身份一一记下,便叮咛人带廖晚堂伉俪去认尸。
周蔚细心一想,“不错,手上拿着东西,如何也放心些。”
戚浔说完又去查抄证物,这时,外头忽而响起脚步声,戚浔回身去看时,正都雅到傅玦带着林巍走了出去,她一愕,“王爷?”
戚浔立即提起心神,“我姐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