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眨眨眼,“我们不是来——”
这时,只听那男声唱到“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①”,戚浔拧眉想,这是个甚么梦?
戚浔听清了,却不知“阳峰”“巫峡”在大周那边,只闻声云雨霜露之词,她秀眉越皱越紧,心道难怪刘希要看戏文,若不看戏文,这如何听得懂?
那人唱:“他待阳峰上云腾雨致,怎生巫峡内露结为霜②……”
赏云遇雨,秋露结霜……
林巍拧眉去看傅玦,傅玦却不焦急,而是看着戚浔,“饿了吧,想吃甚么?”
林巍返身而出,戚浔和傅玦都堕入了深思,刘希自夸狷介,连写戏文的同窗常清都看不起,为何要去找这个写著作者?难不成这《南燕归》的戏文和其他戏文不一样,藏着甚么经史子集里才看得见的事理?
傅玦亦有此意,“天然好。”
“拜见世子。”戚浔规端方矩的施礼。
傅玦沉吟半晌,“他来你们戏楼只听戏?可另有别的癖好?”
傅玦道:“他家中对他赐与厚望,若他不堪重压,想以此来消遣也不是不成能,且他年纪尚轻,定力不敷,一二回便沉湎此中也是平常。”
她正忧?,却发觉傅玦望着她,她看畴昔,见傅玦神采亦是古怪,她猜想着傅玦也未曾听懂,因而恭维道:“果然文辞惹人,唱腔亦好,这戏里公子蜜斯好生舒畅。”
待这出戏唱完了,林巍才带着几人返来,禀告道:“主子,问了,说去岁刘希一共去过后厢两次,不为别的,乃是问这《南燕归》是哪年哪月写的,又问他们在戏楼里唱了多久,还要去找当年写戏文的著作者。”
傅玦虽治军严格,可军中本就讲究法纪,而他掌军多年,屡得大胜,必有得军心的原因,军中有与子同袍之言,他待部下将士之心,必然不似平常下属部属。
他如此想反倒欣喜,遂放下心来。
好生舒畅……
傅玦转眸看她, “眼下并非上值, 你不必如此拘束。”
要看演法,便得听一台戏,傅玦很快道:“上元节那日我们来听听,看看《金锁记》和《南燕归》都有何分歧。”
戚浔扬唇,机警的道:“她二人游山玩水,在山上赏云遇雨,在峡江上见秋露结霜,可谓天作之合的神仙眷侣,但是此意?”
戚浔笑意更明灿,“世子谬赞,这些戏文话本,不过都说些风花雪月男女之情罢了。”
傅玦被侍从们抬下来, 暖和的问:“怎不归家?来此是想查案子?”
傅玦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俄然就落了地,差点令他岔了一口气,贰心底暗叹一声道:“恰是此意,想不到……你倒是熟行。”
那卑职便可撤退了。
傅玦看的笑了一声,又亲手给她倒茶,口中道:“你连用饭都用的用心,不必焦急,慢着些。”
戚浔接着道:“可他是鄙薄写戏文的,为何要去找那著作者呢?”
林巍应是,跟着掌柜二人出了门,待门一关,屋内便只剩下戚浔和傅玦二人,戚浔忍不住道:“刘希喜好那出《南燕归》,还要了戏文,若他当真与哪位戏伶相好,必然是《南燕归》中的人无疑了。”
管事一听要问案子,立即面露严峻,应了一声便回身出门,未几时,精甘旨美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管事又恭敬的奉上戏本,觉得傅玦要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