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愣了愣,反应过来,立即让奏丧乐,只听一声凄厉的唢呐突然响起,好似一把钝刀子在世民气尖上刮了一刀,骇的大师一个激灵。
傅玦看着他,“那这便是村庄里大半年内死的第七个女人了。”
李廉高喊了一声,顷刻间,统统人都朝李廉的方向看来,李廉被这些红衣白衣看的心底发寒,又大声道:“我们是刑部派来查你们村里的案子的,我们大人就在前面,你们先停一下,我们有几句话要问。”
厉虞山神采变了,前面的厉七也赶快上前来,“大人,草民是念儿的父亲,念儿当真是病死的,这风俗在我们村庄里已经快百年了,我们做父母的都不感觉有古怪,且念儿当真是喘病死的,我们家里另有念儿剩下的药。”
戚浔深吸一口气,她长这么大,幼时见流民饿殍遍野,厥后在义庄帮手敛尸,现在又在大理寺做仵作,见过那般多可怖骇人的死者,却都没有眼下这一幕令她生出彻骨的寒意,红事撞白事,送葬并非送葬,送嫁不像送嫁,再加上此前村里死过那般多女人,这些人到底在搞甚么鬼?
而更诡异可怖的,倒是这两支步队相对而行,一方白衣扶棺,凄楚哀思,一方红衣送嫁,喜庆热烈,他们明显看到了对方,却并无遁藏之势,而是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着就要撞在一处。
傅玦翻开帘络,语声清润,“白叟家不必多礼。”
林志成道:“厉老伯,你别嫌我烦,我此次是带刑部来的大人过来的,你们村庄里的事,我们县令大人已经上报到了京中,只怕连陛下都晓得了,是以才派了大官过来,你们这村庄好歹是在京畿界内,不成能听任不管的,你们如果始终不让我们查,那只怕是你们本身做贼心虚。”
若苗文成所言,村中人不算多,村户的屋子也多数简朴,而他们每走过一处房舍,都有人从房内走出,就那般站在路边,神采淡然的盯视打量他们,绕是谁都能看出这些村民对他们毫无美意。
白霄哼了一声,“不需求你们来查,我们全部村庄好似一家人普通,毫不会暗害本身的亲人。”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棺椁,“本日是我爷爷出殡之日,不兴外村夫围看,趁着还没到后半夜,你们快走,后半夜我们村庄里可有狼。”
厉虞山眼底也暴露焦心之色,复又要求道:“我们这里的端方,嫁女儿上了花轿,是不能见外人的,如果见了一辈子也不吉利,还请世子他日再送。”
“嫁去白三家……”
李廉拧眉看向远处,只见又一队火把朝着他们走来,待走近了,方才看清七八个男人簇拥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走了过来,这老者看起来已过六旬高龄,拄着一根拐杖,法度妥当,精力尚好,跟在他身边的有三四个年青小辈,剩下的都是中年男人。
他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马车,“不过此番既然都城的人都轰动了,我也不会再禁止,你们要查便查吧,实在……哎……”
厉虞山点了点头,接着人群为他让开一条路,他走到林志成和李廉跟前,先对林志成拱了拱手,“林捕头,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