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泣着,似能听懂戚浔的话,只是口齿不甚清楚,“我……我听……”
傅玦点头,戚浔回声便朝外走,这时傅玦又出声喊住她,“穿个袍子出去,外头冷。”
这个时候十一婶已经歇下,前面的小院中黑洞洞的,戚浔上前拍门,“十一婶?”
戚浔跟出去给门落闩,一回身便见傅玦的身影已经进了东厢,她想到傅玦刚才利落的技艺,心底一时有些唏嘘,落了残疾还如此短长,如果未落残,该是多么风采?
戚浔有些茫然,可“mm”二字必然指的是女人,她站起家来看向傅玦,傅玦催动轮椅靠的更近些,“听mm做甚么?”
她看向傅玦,便见傅玦也神采有异,明显与她想到了一处去,而他口中这个mm,会不会是厉念呢?
他还是刚才白袍加身的模样, 服饰划一, 看模样还未歇下, 戚浔心跳如鼓, 看到傅玦的顷刻, 惊慌感快速散了三分。
傅玦唇角微弯,待看向那男人时,眸色又暗了下来,到了此时,二人都看出此人有些不对劲,仿佛神态不普通。
“如何回事?”
她脚步极快,待赶到戚浔的屋子,便见厉堇坐在地上哭泣,十一婶长叹一声,赶紧给傅玦赔罪,“大人,对不住了,这是我们族长的孙儿,小时候刚出世人就傻的,常常乱跑,冲撞了您和女人了。”
傅玦不让本身帮手推轮椅,可见贰心底也必然是介怀的,想他堂堂幽州十万兵马统帅,现在落得不良于行,心底不知多少苦闷,只是他位高权重,惹人谛视,再多苦闷得志也必不会让旁人窥见。
十一婶说完,走到厉堇身边去,“堇儿?你认得婶子吗?”
傅玦和戚浔皆是皱眉,既然是独子,那何来的大哥?
十一婶道:“斋戒,另有奖惩出错的人,哪家的孩子出错,便送来祠堂罚跪,早晨也不准归去,便在配房里歇着。”
戚浔又道:“卑职去叫十一婶来?”
“mm——”
戚浔思及此处耳背微热,幸而傅玦未曾穷究,他问道:“还怕吗?”
男人握着簪子迟疑不前,目光仍然落在戚浔身上,他笑嘻嘻的,双手却古怪生硬的蜷在身前,好似看不到傅玦普通,很快抬步朝戚浔走来。
厉堇茫然的看着十一婶,十一婶便又看向傅玦,“大人您看,他是不认人的,不是用心来滋扰大人和女人的。”
十一婶道:“就这一个,族长家里子嗣薄弱,儿子也未几,厥后病逝了两个,最后只剩下小儿子,堇儿便是他小儿子的独子。”
傅玦如有所思,这时十一婶看向东厢,“照顾大人的两位小兄弟呢?”
“呜呜呜,好人,我要、要奉告我爹——”
戚浔扬眉,“听甚么?”
他呜呜的哭着,又痴痴的看戚浔,现在戚浔不再怕他,又想出口恶气,不由走近踢了一脚此人的腿,喝道:“别哭了,你叫甚么名字?会说话吗?”
男人见状眉头皱起,看看傅玦,再看看戚浔,俄然一脸不满的朝傅玦扑来。
戚浔轻叹口气回身往回走,只觉人生活着谁都不轻易。
幸而她簪子落在地上, 不然等她睡熟, 此人还不知要做甚么!